“连靳,你公事都处理好了吗。”苏九歌看着赫连靳,走到他身边坐下,轻轻倚靠在他身上。
赫连靳本就被这些边境来的文书弄得心烦,但是一看到苏九歌,心情瞬间大好,用手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说道,“我的爱妃来了。就算我没处理好,也无心再弄了。”
苏九歌笑了笑,而后轻轻用手戳了几下他的腰,道,“就你会花言巧语。”
两人浓情蜜意了好一会儿,苏九歌才端正着坐好起来。
“王爷,臣妾这会儿来找你,其实是有事情要和你说的。”
赫连靳听了,瞬时面露疑惑。
“臣妾今日抽空去了趟药膳局,想从下人那里拿太后的药方子,结果你猜怎么着?”
苏九歌说到这里,便停顿下来了,显然是故意要吊着赫连靳的。
“拿到了?”
“才没有呢,那些下人们个个可都是有原则得很,说是主子们的病情,药方子,一律不许乱传。”苏九歌于是故作委屈地说道。
赫连靳一听这话,随即用手轻轻拍着桌子,道,“这些下人未免过分了些。九歌,那是你太温柔了,你可是本王的靳王妃,若你再蛮横些,还怕他们不听你的?”
苏九歌见赫连靳这副认真地模样,随后由不得捂起嘴笑了笑,“王爷以为臣妾同自家妹妹,景王妃是一路人么,泼辣蛮横,对待下人尤如猪狗。”
“可毕竟皇祖母如今病得厉害,你也是担心皇祖母的身子,才想去拿药方子嘛。”
苏九歌点头,而后定了定神,继续说道,“这些都不是关键的。关键的是,药膳局里头有个叫青瑶的女医官,似乎有些可疑。”
“何处可疑?”
“臣妾出来的时候曾让弥竹派人去门口盯梢,那盯梢的人说,臣妾离开了一会儿之后,那青瑶便悄悄去了璇玑宫。”
赫连靳眼睛微微眯着,思虑了一会儿工夫。
“璇玑宫,惠嫔?”
苏九歌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说,“今日臣妾一提及要看药方子的时候,这个青瑶就完全一副慌了神的样子。若说她到璇玑宫去,是去给惠嫔娘娘诊治的还好,但若是……”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是赫连靳却知道她想说些什么。
但若是这件事同太后突发病症有关,那就非同小可了。
“九歌,如今夜已经深了,你今天累了一天,这会儿我们也回去好好休息吧。明天一早,你随我再去看一看皇祖母。”赫连靳看着窗外的夜色,又看着苏九歌略带疲惫的面容,说道。
苏九歌点了点头,随后先随弥竹回屋里更衣洗浴,焚上香薰等候赫连靳。
而后赫连靳忙完一切事务回到房间里,两人才相拥睡去了。
等第二天赫连靳和苏九歌正午午膳
时间过后去往慈宁宫苑。
才发现里面端庄肃穆得很。
原来皇上和惠嫔也在。
“儿臣参见皇上,参见皇祖母,参见惠嫔娘娘。”
见了这几尊大佛,赫连靳和苏九歌忙不约而同地跪下来行了礼数。
被叫起来免礼之后,赫连靳和苏九歌才能上去坐着同太后近乎。
“朕算看出来靳儿的一片孝心了,你皇祖母说,你可是三天两头就跑过来看她呢。”皇上看着赫连靳挨在太后身边,忍不住同众人打趣道。
太后听了这话,虽然脸色苍白得很,但是却也由不得自豪道,“哀家自己看着长大的孙儿,自然是心疼哀家的,怕是比皇上这个儿子更甚呢!”
皇上见太后在赫连靳来了之后显然比刚才更为精神多了,这时候自己也终于心里舒坦了些,毕竟刚才太后咳成那副模样,谁看了都觉得心疼。
“皇额娘说朕不及靳儿疼您,您还不是偏爱您这小孙子甚过朕这个儿子么。不过呀,皇额娘若是开心,这些朕就不同您计较了。”
平日里皆是郑重端庄的长辈们这个时候却斗起了嘴来,苏九歌看了,都忍不住在内心暗暗感慨,这样的情景还真算美好。
都说皇家后院无真情,皇家繁华,不及寻常百姓家的简单快乐来得真实。
但眼下这一幕,不就是还有真心实意在的嘛。
身旁的赫连靳看到皇上和太后两个人竟然因为他而斗起了嘴来,于是连忙找个空隙插话道,“父皇,皇祖母,你二人母子情深,就别拿儿臣打趣了,儿臣可受不起呢。”
苏九歌则在旁边看着几人三世同堂的快乐光景,听着他们的对话。
却不料说着说着,太后突然又重重地咳了起来。
本来想着将喉咙中的那口气给忍一忍,咽下去,但是无奈身体疾病,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