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此时在水池里,该怎么办?
林微雨眉头一蹙,双眸在水汽中怔怔地看着已经落入在水里的男人。她感觉身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或许池水溅她的一身,她已经分不清楚了。
男人没有看她,在她愣神下,已经揭开了脸上的面具,挥手一甩,便丢到了池边的几桌上。
林微雨立即看了过去,才发现池边最左侧还有个屏风,屏风前面是一面硕大的铜镜和十字形的衣架。衣架上撑著一件轻纱嫩红色衣服。
看到那件衣服,林微雨紧了紧眉头,几何时,她曾见过,很是熟悉。
是,在相府里见过四少奶奶柳飘憶曾穿过,那是在清晖园里,柳飘憶的寝房里。
林微雨心头狂乱的跳动着,也许从内心深处已经知道,今夜莫琴带她到此处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林微雨的大气也不敢出,回眸直直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猜不出他要干什么。但男人恍如没看到她,把她当空气,一双冷硬的眸子轻睨了她一眼,在她面前将外袍脱了,只剩里衣。
林微雨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池水刚刚没过肩膀,长长的裙摆在飘荡在水面上,林微雨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正欲壮胆子询问。
男人此时开口说话了,“你痛失孩子时弄伤了身体,这药池可以助你恢复到以前的功力。”
林微雨讶然,心甚感恩轻呼了一句,“主上我”
她无法言语中却见男人轻闭目自行在调息,不再多管她。
调息内力,可是受伤了?林微雨疑狐却不敢开口多问。但是片刻,行如尘突然睁开眼睛,一双冷眸看着她,“本座助你运力。”
林微雨恍惚,深深的呼吸了几次,轻轻击掌。
清脆的掌声回荡在空荡荡的浴室中,一阵莫名的风吹过之後,最右边的蜡烛一下子熄灭了。
早朝。
百官从午门旁边开的右掖门进去,前头是偌大一个广场,内金水河犹如玉带缠腰打横流过,河上五座金水桥似长虹飞架。正中那座桥是皇帝才能行走的御桥,公卿官员都走两边的桥。身着各级官服的百官有序前进,皇极门门两边井握上陈列着金吾卫的铁甲军士,一个个盔甲鲜明,刀枪雪亮,挺胸抬头站得整整齐齐。首辅张太居一脸沉色走在最前头,却隐约听到身后官员有在窃窃私语中。
上朝前的窃窃私语似已成为百官们的日常,都是说一些关于朝政之事。
不过今日,张太居听到了一句关于自己四子简修的事。
说他张太居为了儿子,还是去请见了李太后。那两个人你一眼我一语的,语气里满是讽刺。
张太居当没听见,他就是做了,也是去见了李太后,李太后才让东厂放了人。张太居不在乎这些人话中有话,他是首辅,太后皇帝都会给几分薄面,再说简修也是因为公职而错手杀人,牢也坐了,够了。
入了朝堂。
简修才缓缓来迟,张太居凝向简修一眼后,并未有过多的神情。昨日,简修出牢就去找自己的夫人了,想来几日不见他的妻子,睡过头了。
皇极殿御座上年轻的皇帝朱翊钧,比任何时候都渴望效忠,渴望尊重。但身为相国,他的帝师张太居,总是不留给他颜面,这一点让年轻的皇帝对相国有一丝的叛逆。
昨日,释放张简修,朱翊钧并未同意,可被自己的母亲李太后冷言下要求只
好点头。皇帝清楚,张太居请求了,太后也不好驳了颜面,但却逆了他身为皇帝的颜面。
有事请奏,无事退朝。
朝堂之上议论了这几日关于寒冻的地方城镇灾难。朱翊钧精神不济,一脸困倦,神色上看似并不在认真听。
每当张太居说一句时,朱翊钧总是抬起眼皮看他一眼,不做任何的表态。
早朝快散时,皇帝这才发现雷仕侦未上朝,便不悦的问起,“雷御史为何不上朝?”
不知情的众官面面相觑,只有定国公徐文璧得知一些情况回了皇帝的话,说雷仕侦的儿子昨夜被人杀死了。
简修下意识轻蹙起了眉头,朝徐文璧定定的看去。
徐文璧也看了眼简修,眼眸里是可疑。
想来昨日在水凝镇一事,定国公徐文璧多少听闻到些什么,不然不会那般眼神看他。简修心头一愣,难以怀疑可是自己动手过硬将那人打死了?!
朱翊钧此时随着徐文璧的眼神深视简修。
“张简修,你可是知情?”皇帝突然异常神情问道他。
简修的眼眸微沉,拱手回禀,“微臣不知。”
但他的眸光里还是在可疑自己,也在惊讶,人怎就死了。
此时,厂督冯保眼眸一亮,朝皇帝道,“老奴听闻昨日张大人从东厂出去后可是去了水凝镇和雷御史的儿子有冲突。”
简修眉头深邃,不辩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