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05 霍纪寒,你一定要好好的,好不好?(1 / 2)余生和你都很甜首页

杀青的最后一场戏,是郁知意和季舒望的戏份。

她在长达四个月的拍摄中,走过了舒月几十年的人生岁月。

从十几岁的少女,为生活所迫,早早的就看清了人世沧桑,后来因为生活所迫,进入锦绣馆,成为锦绣馆的歌女。

再后来,和总理公子洛望轰轰烈烈的恋爱,却如昙花一现一般,刹那消逝。

是的,在封建的大家长制依旧存在的艰难世道里,舒月和洛望的结局,似乎已经注定了悲剧,年少不更事,以为个人微小的力量足以抵抗庞大的制度,最后撞得头破血流,才知道人力微无法去抵抗强大的世俗。

最终,舒月和洛望轰轰烈烈的恋爱,以洛母生病、洛望回了洛家而慢慢走向了不无意外的结尾。

而恰是洛望回到洛家这一举动,为这部戏的悲剧成分,添上了最浓重的一笔。

舒月则失意远走重洋,只身前往法国,一生未婚。

父母安排下的婚姻,其实是一场悲剧,是两个家庭三个人之间的悲剧。

洛望和阮玉在家人的安排下,进行了一场堪称盛世的大婚,可两人婚后却成了生活寡淡,有名无实的夫妻,阮玉成功成为了洛太太,但不仅得不到人,也得不到丈夫的心。

而洛望沉默的抵抗,就像落日爱情里的最后一曲悲歌。

这是小说里的结局。

但小说中,最让人怅然若失,久久不能平静的,还是那个不知走向了哪一个终点的二十年后的再相见。

杀青的最后一场戏,便是舒月和洛望时隔二十年之后再相见的场景。

彼时,政权更迭,曾经风光无两的世家小姐和总理公子,也只是芸芸众生中的寻常一人。

那时候,历经青年的满腔热血,还有多年只身一人的漂泊游荡的中年岁月之后。

两个已经双鬓半白的中年人,在长桥的两段,长长的相望着。

二十年后的再相见,到底是意外,还是早已知道的结局?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属于自己的答案。

黄昏的夕阳,度上一层柔和的光辉,将那白发,染成了泛着微光的银丝。

镜头慢慢拉长,观众看不清他们脸上的表情,到底是释然一笑,还是深情对望,或者是泪眼婆娑。

总之,故事到这里已经讲完了,是另一个开始,还是拖欠了二十年的真正的结束,谁也不知道,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场属于自己结局。

有的人,对爱情坚贞不屈,容不得一点点砂砾。

有的人,在爱情中互相折磨,分分合合,最后还是放不下最初那个人。

有的人,万水千山走遍,还是会回到最初的原点。

舒月和洛望的终点,是不是走向彼此,是没有答案的,但一生不婚的舒月,始终在用自己的语言表达对爱情的坚守。

而这场跨越了半个世纪的爱恋,也见证着旧世界下起起伏伏的岁月更迭,以及家族荣辱。

“咔”

“完美,太完美了。”莫邵崇抹了一把眼睛。

不过现场似乎都没有杀青的兴奋氛围,就连工作人员,都不免有些入戏而暂时走不出来。

虽然这场戏,大部分时候都是无声的,可就是这种无声的氛围,才将压抑的情感和悲剧的氛围渲染到了极致。

尤其是两个演员的表演,初期情绪的变化,全部都在长长的对望的眼神里。

如何用眼神来将二三十年的感情变化有层次的传达出来还能让观众捕捉到并且心有感受,很考验演技,而一旦能传达出来,便是致命的。

很显然,郁知意和季舒望做到了。

莫邵崇毕竟是导过许多戏的大导演了,经历得多了,这种情绪收放便没那么困难,这会儿挥挥手,“行了行了,都出来出来,杀青了,杀青了!”

听着这震吼的声音,工作人员这才反应过来,一下子整个剧组从伤感的氛围之中反应过来,都欢呼着雀跃了起来。

“杀青咯杀青咯!”

“莫导今晚请吃饭!”

“这不容易啊”

“哎,舍不得啊”

“请吃饭请吃饭!”

许多感叹的声音,有不舍,有感慨,有惆怅。

郁知意倒是能很快从戏里走出来,虽然好像比往常,花费的时间要久一些。

四个月的拍摄,对人物不是没有感情的,她在表演的时候,能出戏入戏快,是专业所致,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这四个月的时间里,她是舒月,也是郁知意,虽然舒月的许多选择,也许不会是自己认可的,可全身心的情绪都被人物缠绕的时候,情绪也没那么轻易收放。

轻吐了一口气,郁知意发现,自己其实也有些舍不得。

看了那边还蹲在地上的季舒望,郁知意微顿,意识到,也许有人的问题,比自己还要严重一些。

季舒望确实还不太能走出来。

他眼圈红红的,还在洛望的角色里挣扎着,那种对爱人的愧疚、二十多年思念泛滥成灾、再见的激动、不安,百般情绪,酿成心头的一口苦酒。

又苦又辣,烧得真个人都不能自己。

不能像年轻人那样放声痛哭,所有的情绪就被收敛着,越是这样,才是越痛苦的。

郁知意走过去,低头看着神色怔怔,眼里还有泪水掉落不出的季舒望,提醒一声,“杀青了。”

季舒望红着眼睛抬头看了一眼对方,才发现郁知意根本就已经和舒月脱离了,连戏后的情绪都没有。

季舒望哽着声音,“你不难过么?”

除了霍纪寒,郁知意并不会安慰人。

何况,她更多的是不舍,而不是难过。

郁知意只好说,“不难过,我不是舒月,我不会做跟她一样的选择,爱情容不得瑕疵,艺术终究是艺术。”

季舒望:“”

姑娘,你可真有本事!

他原本还沉浸在洛望的情绪中,结果被郁知意一句“艺术终究是艺术”煞风情的话弄得荡然无存。

简直糟糕透了。

季舒望恶狠狠地看了一眼郁知意,“你可真是”

真是什么,季舒望说不出来,帽子一扣,大步朝着导演那边走过去了。

郁知意在后面看着,一阵莫名其妙。

本来就是这样的啊,她说错什么了。

演员在演戏的时候需要和人物共情,演戏结束,就是她自己本身。

总的来说,佳人曲是杀青了,晚上,剧组的全部人员聚在酒店吃杀青宴。

制片人、导演、监制、还有新明娱乐的几位高层都去了,当然最多的还是剧组工作人员和演员。

作为主演,郁知意和季舒望自然是要坐在导演一桌的,同桌的,还有几位新明娱乐的高层。

酒桌上,三方客气相对,酒桌文化发挥得淋漓尽致。

郁知意坐在季舒望的旁边,其实两人都有点不太喜欢这种氛围,也不怎么说话,默默地吃饭吃菜喝饮料。

不过,酒过三巡,该来的还是会来。

今天新明娱乐来的高层,是一位称为黄总的人物。

此时,他喝了不少酒,脸色已经有些红,散发着一阵酒气,微胖身材,眼睛偏看起来,不是那种讨喜的人物,尤其是酒桌上说话,有意无意带着些自以为无伤大雅的痞气,其实很让人反感。

而一直安安静静吃饭的郁知意,此时正好引起了他的注意。

喝多了,该黄总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手里举着一杯酒,直接面对郁知意,“郁小姐,我敬你一杯。”

这种虚假的客气,郁知意到底还会维持的。

拿了酒杯,跟黄总碰了一杯,“您客气了。”

黄总色眯眯的视线放在郁知意的身上,“怎么能说客气,都说你演技很好,因为战歌,你现在都红遍了半个娱乐圈,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谢谢,您过奖了。”郁知意依旧客气。

一杯酒下肚之后,黄总又倒了一杯酒,大有一种继续跟郁知意续杯的打算,“我们新明娱乐,一直很惜才,若不是舒望和中凰早早签约了,我们就是三顾茅庐,也要把人请过来!”

该黄总说得信誓旦旦,季舒望听罢,客气地笑了笑,“黄总过奖了,这话要是让我们温总听到,估计还会扣我工资。”

“哈哈哈,谁不知道你跟温总是兄弟。”黄总将视线重新放到郁知意的身上,肥胖的脸因为笑起来,堆起了一层油腻的皱纹,“听说郁小姐现在还没有签约公司,不知道有没有兴趣进入新明?”

郁知意依旧客气,“多谢黄总赏识,我目前只想专心学习。”

“哎,你这小姑娘有些不上道啊!”黄总假装不高兴,一脸不满地看着郁知意。

堆满了肥肉的笑容,让人无法喜欢起来,“我很赏识你,如果你现在考虑不了,饭后我们可以找个合适的时间,来谈谈。”

在场的人,都是混圈子的人,这话的意思,还有谁听不明白的,配上黄总这副表情,差点将“饭后来我房间”写在脸上了。

何况,这位黄总是什么人,多少有人了解。

到了这种程度,莫邵崇出面,说,“黄总,知意还是学生,这酒先不喝了,何况,陈老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位接班人,哪里能轻易放走?”

其他人也跟着笑,“那不是!”

“可惜啊,可惜啊。”

黄总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喝多了,还是色气上脑,依旧不依不饶,笑着打量郁知意,色眯眯的眼睛里意味已经非常明显,“姑娘都这么大了,做什么还要经过老师同意,这是什么道理?”

郁知意不说话,脸色变得清冷。

黄总嗤笑了一声,倒了一杯酒,“来,再喝一杯,喝过这杯,我就允许你喝饮料,酒桌上哪有不喝酒的道理呵呵呵。”

季舒望主动接过郁知意的杯子,“黄总,知意是女孩,现在的女孩,多讲究保护身材,不如这杯酒,让我代替如何?”

黄总脸色不虞,酒杯放在桌子上,发出哒的一声响动,看着郁知意,神色不快,“怎么,这是看不起我?连一杯酒都不愿意喝?”

这时候,其他桌的人,也都往这边看过来,莫邵崇正要中间调和,郁知意忽然笑了笑。

拿过季舒望手里的酒杯,绕过半张桌子。

就在黄总以为她要过来喝酒的时候,郁知意手里的酒杯,举在黄总的头上,一杯酒,酣畅淋漓地从他的头顶浇了下来。

在场的人全都震惊了!

就连季舒望和莫邵崇都瞪大了眼睛看着郁知意。

这姑娘,刚啊!

一杯酒从头上浇下来,黄总堆肥的脸上,都是酒,衬衫染湿了一大片,头发也湿了,那模样,说有多狼狈,便有多狼狈。

酒气被浇灭了一大半。

黄总根本想不到郁知意敢做出这种事情,众目睽睽,这般没有面子,心头怒火中烧。

“我他妈你活腻歪是不是?”

正当他破口大骂时,餐厅的门忽然从外面打开,而门口,站在一个西装革履,意想不到的男人。

继郁知意做出的惊天之举后,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门口。

霍世泽的出现,是个意外。

黄总一口即将发泄的怒火因为霍世泽的到来生生卡在了喉咙里,出不来,咽不下去,将自己憋成了一张大红脸。

郁知意的空酒杯还放在手里,清冷的脸上看不出特别的愤怒,好像刚才什么事儿也没有做过一样。

暗潮涌动也不过眨眼之间。

看到霍世泽出现,莫邵崇立刻站起来,“霍总怎么来了?”

霍世泽瞥了一眼被浇成了落汤鸡的黄总,慢悠悠地走进来,“我听说剧组杀青,赶来凑个热闹,这是怎么了,黄总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副样子?”

黄总不敢在霍纪寒的面前造次,堆着一脸肥肉,酒气已经消了一大半,忍着心里的火气,“霍总见笑了,我喝多了,喝多了,嘿嘿。”

霍世泽的目光在郁知意身上逗留了几秒钟。

郁知意自然看见了,微微垂眸。

倒是主桌旁边的祝艺站起来,“黄总刚才可不还惦记着让我们知意再寻个地方喝一杯的么,怎么这会儿就喝多了?”

黄总扫了一眼祝艺,恨不得将这小妮子赶出去。

脸上却笑着应道,“祝小姐开玩笑呢?”

祝艺脸色一瞬变冷,“谁跟你开玩笑。”

她早就看这人不顺眼了,简直就是人渣、败类!

她简直太佩服郁知意了,太刚了!敢浇这老色狼一大杯酒,怪不得游戏打得这么厉害,此刻,在祝艺的眼里,郁知意就跟雅典娜战神一样。

霍世泽已经走到主桌边,坐下,瞥了一眼黄总,对跟在身后的韩冰说,“明天让人事给黄总休休假吧。”

霍世泽话一出来,黄总脸都变白了,“霍,霍总”

他明白,霍世泽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仅是黄总,就是在场的大多数人,也听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了,不少带着深意的目光,纷纷看向了郁知意。

难道,一向传言不近女色的霍总裁,今晚也这样大动干戈英雄救美?

郁知意像是没有看见一样,显然一副什么都不关我的事情的样子,可她表面做得再平静,多少也有些心惊。

“霍总,您别这样。”黄总颤抖着声音走过来,什么脸面都不要了,恨不得打自己几巴掌。

他怎么知道,郁知意的背后,竟然还有霍世泽撑腰。

霍世泽皱了皱眉,温润的眼角闪过一抹厌恶,“韩冰,带黄总出去,消消酒。”

“是。”跟在身后的韩冰恭敬地应下,“黄总,您这边请。”

别看霍世泽平时看起来温文尔雅的,但一起共事的人都知道,这位的手段,也并不比那位让人不敢触其锋芒的小霍总差,否则如何撑起一个偌大的霍氏集团?

黄总离开了,霍世泽的到来,也让杀青宴的氛围有所变化。

当然,他本人毫无所觉,倒是跟莫邵崇相谈甚欢。

而不少人看郁知意的目光,都变得复杂起来,她和霍世泽,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是席间,霍世泽却也没有要和郁知意交流的意思。

外界从来没有闹出过霍世泽跟哪个女人的绯闻,一时更让许多人心头的疑虑扩大了。

难道,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然这两位,怎么一个眼神交流都没有?

当然,这也不是不可能,毕竟霍总不近女色嘛。

随着郁知意和霍世泽之间,半点交流也没有,大家的疑虑也渐渐放下了。

可哪里有人知道,不是霍世泽不跟郁知意说话,他这要是一说,传出了点什么,霍纪寒还不把他给宰了?

这种冒险的事情,他绝对不做。

席间,郁知意去了一趟洗手间。

再出来时,差点跟外面进来的人撞上。

“抱歉。”郁知意下意识道歉,退开了两步

对方同时也放开了她的手肘。

待抬头,郁知意才发现眼前的人有点熟悉,对上对方深沉的眉眼,脑海里一瞬便反应过来,是厉泽深。

厉泽深眉头微扬,颇有兴味地看着郁知意,“郁小姐。”

郁知意对对方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你好。”

厉泽深将郁知意的动作看在眼里,笑,“刚才没有撞到你吧?”

“没有,厉总若是没事,我先行离开。”对方的眼神,让郁知意有些无所适从,并不是很喜欢。

让她产生一种压力。

厉泽深却忽然出手拦住郁知意的去路,郁知意整个人被堵在洗手间的狭窄通道里。

郁知意微顿,强忍着心里的慌乱,故作镇定,“不知厉总还有什么事?”

厉泽深笑了笑,一双难以捉摸的眼眸锁住郁知意,像是拿着猎枪对准了一只小白羊的猎物一般。

“郁小姐是不是忘记了,你好像还欠我什么东西。”

看到郁知意这副恨不得立刻离开的模样,厉泽深眸色微黯,那一股烦闷与不平渐渐在心底翻腾。

自从上一次见面之后,已经很久了。

原本只是有那么点,再次碰到了她的意外,这段时间,并没有觉得自己一定多么想再见到她,可是如今见到了,便忍不住想逗逗。

尤其是她这副故作镇定的样子,跟当年那副小大人一样的样子,真是如出一撤。

只是,当年的人,会对他笑,现在

却避之如蛇蝎。

越是这样,厉泽深的心里就越加烦躁。

“我并不知道厉总在说什么,我们似乎也并不认识。”郁知意说。

厉泽深笑了笑,慢慢逼近郁知意,他一个高大的男人,加上常年居于上位,很容易带来压迫感,又是在这样狭窄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