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纪寒就这么看着郁知意,看了好一会儿之后,才慢慢凑过去,手指轻轻地碰了一下郁知意的脸颊:“知知,到家了”
郁知意被弄得痒痒,动了一下,慢慢睁开眼睛。
其实她没睡着,只是,懒懒的,整个人都不怎么想动。
睁开的眼里还有些许迷茫,“嗯?”
声音温软得像一把柔软的小刷子,在霍纪寒的心头挠了好几下,让他心痒得不行。
终是忍不住,霍纪寒凑过去,再次吻住了郁知意。
十多分钟之后,郁知意脸红地下车。
嘴巴有点干,喝酒之后一路上生出来的那些晕乎,也不知道到底被吻走了,还是变深了。
郁知意觉得自己,好像有些醉了。
霍纪寒倒显得有些心满意足,牵着郁知意的手往电梯里走。
到家之后,霍纪寒也不回自己家,跟着郁知意一起进门。
“知知,难受么?”霍纪寒给她倒了一杯白开水,觉得她的脸,红有些不正常。
霍纪寒知道,这大约是后劲上来了,不由得有些担心郁知意会难受。
郁知意喝了一口水,轻轻摇了摇头,“还好。”
霍纪寒把空了的水杯接过来,放在放在茶几上,坐在郁知意旁边的沙发上,抬手用指腹摸了摸郁知意的脸颊,“今天怎么喝了这么多?”
郁知意说,“我酒量很好。”
郁知意继续说,“我想喝酒。”
霍纪寒轻轻笑了。
脸颊痒痒的触感让郁知意动了动,眨了眨眼,“你笑什么?”
霍纪寒认真地叮嘱,“以后我不在,不可以在外面喝醉,很危险。”
这样子的郁知意若是被别人看到了,霍纪寒觉得自己一点也不介意让对方再也看不见第二天的太阳。
知知的好,只有他才可以看见。
郁知意并不知道霍纪寒心里的想法,倒事很乖巧地答应了下来,“嗯。”
霍纪寒被她的乖巧安抚了,笑,“要不要再喝一点?我陪你。”
郁知意眼睛蹭的亮了一下,然后想到了什么,一瞬间又黯淡了下去,“家里没有酒。”
霍纪寒说,“我那边有。”
郁知意表示疑问,霍纪寒笑了笑,“以前失眠的时候,偶尔会喝一点,现在很少喝了。”
郁知意眼里果然有欣喜。
“知知,要不要喝一点?”如果郁知意现在很清醒,没有被酒精影响得判断出现失误,一定会觉察到霍纪寒的声音里,此刻都是满满的劝诱。
可惜她这会儿,虽然没有喝醉,但原先吃饭的时候喝下去的那几杯清酒,隔了这么些时间,也渐渐上头了了。
所以,她想也不想就点头,“想!”
霍纪寒向来什么事情都依着郁知意,要星星不给月亮。
虽然郁知意也没有叫他要过星星。
但这会儿,他难得没有立刻答应郁知意,“想要喝酒,要拿点什么来交换才可以。”
交换?
郁知意靠在沙发上,看了霍纪寒好一会儿。
她这会儿,胆子大了不少。
如果是别的时候,她可能会犹豫很久。
但是现在
她红着一张脸对霍纪寒笑了一下,凑过去,亲了亲霍纪寒,“没有交换的,这个可以么?”
霍纪寒眸色渐深。
郁知意抬头看了他一会儿,见他不说话,只是看着自己。
心口微微一滞,没再多想,圈住霍纪寒的脖子,再次吻了下去。
最后,霍纪寒带着郁知意回了自己家里。
拿了两个杯子,开了一瓶红酒,给每个人倒了一小杯。
郁知意接过来喝了一口,对霍纪寒笑,“好喝。”
他家里的酒,其实都是助眠的。
虽都是红酒,但度数有点高,喝的时候不觉得什么,但后劲也有点大。
霍纪寒只给郁知意喝几口,“不能再喝了,会醉。”
“是甜的。”郁知意说,“你喜欢吃甜的。”
霍纪寒眼神微动,看着郁知意脸上红晕更甚,声音低哑得不行,“知知,你给我吃么?”
郁知意这会儿已经有些晕乎,愣了一下,然后点头。
霍纪寒呼吸一顿,为了脑袋里,某个想法。
开了个头,就有些收不住。
简直要命。
即便知道郁知意并不是这个意思,可,他还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郁知意可不知道霍纪寒的煎熬,趴在桌子上,晃着一只没了红酒的酒杯,吃吃的看着霍纪寒,霍纪寒说不给她喝了,她也不闹着继续要,乖巧得过分,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霍纪寒,“霍纪寒,你真好看。”
霍二少向来觉得自己的颜值配得上知知,本來男人也不太喜欢别人说自己好看,但这会儿由郁知意说出来,他内心都是欢喜。
对面说自己酒量很好的女孩,这会儿已经半醉了。
全心全意地依赖她,心里眼里好像只有自己一个人。
霍纪寒无端生出了那么一些错觉,感觉,这世界上,只有他和知知两个人。
这个想法一出来,他就控制不住的心潮澎湃了。
不可否认,让郁知意喝点酒,他有自己私心。
这种时候,女孩软绵绵的,心里眼里都是他,就算郁知意这时候说,要他的命,他都会亲手递过去一把刀,如果她不敢,他可能会自己把心剜出来,交给她。
走过去,将郁知意拖起来,坐桌上与自己平视,霍纪寒眼眸渐红,声音低哑得像是含了一把沙子,“知知,所以你要保护好我,不能让别人觊觎我,知道么?”
郁知意想了一下霍纪寒的话,然后认真的点头,“嗯!”
“你要怎么保护我?”
郁知意想了想,歪着头一点一点的,不知想起了什么,先笑了,像藏着什么秘密,低声说,“把你藏起来,谁也看不见,只有我能看见。”
霍纪寒喉咙一滑,眸色深深地看郁知意,恨不得她把藏进自己的眼里。
郁知意抬手去碰霍纪寒的眉眼,从眉眼,眼睛一眨不眨的,“哪里都好看。”
碰了一下眉毛。
碰了一下眼睛,霍纪寒下意识闭上眼睛,下一刻,感觉一片温软的触感,一触即离,酒香冲入鼻尖,郁知意细声说,“眼睛最好看,像有星星在里面。”
霍纪寒不说话,只从他翻涌的眸色里看出那么些端倪。
郁知意却像玩上瘾了是的,又去碰了碰霍纪寒的鼻尖,然后是嘴唇,轻轻戳了一下,“软的。”
又戳了一下。
郁知意笑了,又凑过来,霍纪寒知道她要做什么,果然,下一刻,女孩的特有的味道,和酒香一起冲入了鼻尖。
郁知意像只是玩而已,并不深入,还做点评,“温柔的。”
她脑袋里,想一搭,是一搭。
趴在霍纪寒的肩头,说,“第一次见,就想藏起来,真好看。”
霍纪寒心动得不行,在她耳边询问,“知知,你要不要我?”
郁知意撑着湿漉漉眼睛看霍纪寒。
不说话。
霍纪寒又问了一次,“我这么好看,你要不要我?”
郁知意这会儿爽快了,“要。”
很认真地点头。
霍纪寒咽了咽口水,胸腔里汇了一片洪水汪洋,差些全部决堤儿出,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样,不知道怎么形容那样的心情。
但就算他这会儿满心满眼都是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也还不至于禽兽到对着喝醉了的郁知意行不轨之事。
乱七八糟的想着法子转移注意力,想在郁知意这儿得到身心的满足。
幼稚地跟半个醉鬼说话。
“知知,你喜不喜欢我?”
“喜欢”
亲了一口,霍纪寒又问,“最喜欢谁?”
这次郁知意回答得没那么爽快,“奶奶”
霍纪寒皱眉,不满了,惩罚一样轻轻咬了一下她,认真地纠正,“你最喜欢我!”
郁知意痛呼,“疼”
霍纪寒满脸歉疚,凑过去轻柔的亲了亲,“你最喜欢我,就不疼了了。”
郁知意眯着眼睛笑,已经半醉不醒,“最喜欢奶奶,喜欢安安,还喜欢爱斯基”
霍纪寒不满了,非常不满!
明明是最喜欢他。
他想咬人,可是舍不得。
轻轻掐了掐郁知意的脸颊,纠正,“不对,知知最喜欢我,最喜欢霍纪寒。”
郁知意挣扎开,闭着的眼睛艰难地睁开,就这么沉静地看霍纪寒。
霍纪寒凑过去,固执地纠正,“知知,说,你最喜欢我。”
郁知意笑,眼睛眯了起来,像醉了,又像没有。
“最喜欢奶奶,还有安安”
霍纪寒郁闷了,轻叹了一口气,正要行惩罚之举。
郁知意忽然说,“最爱霍纪寒”
霍纪寒一顿,声音不觉有些颤抖,“知知,再说一遍。”
郁知意:“最爱霍纪寒。”
郁知意眼睛缓缓闭上,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趴在霍纪寒的肩头,“最爱霍纪寒,要给他最好的,最好的”
声音渐呼吸变得均匀,郁知意已经趴在靠在霍纪寒的肩头睡过去了。
只有霍纪寒,还一眼不眨地看着她,最后,小心翼翼地在她的发迹边,落下一吻。
第二天,郁知意是在霍纪寒的房间醒过来的。
刚醒过来还有点晕乎乎,反应不过来自己到底在哪儿,还是霍纪寒房间里熟悉的味道让她反应了过来。
揉了揉有些晕的脑袋,郁知意坐起来。
霍纪寒并不在房间里,她好像听到了外面细小的声音。
起来,开门出去的时候,就看到霍纪寒蹲在沙发旁边,跟爱斯基人眼瞪狗眼。
郁知意愣了一下,站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儿,有点想笑。
还是霍纪寒很快发现了她的存在,转过脸来,眼里有些惊喜,“知知?”
郁知意笑,“你和爱斯基在做什么?”
霍纪寒走过来,爱斯基也跟着跑过来。
霍纪寒先一步把狗挡在自己身后,伸出一只脚拦住要凑过来的爱斯基,“爱斯基不听话,我帮你教训它。”
他自然不会告诉郁知意,他正在告诉爱斯基,知知最爱的人是自己,让它别缠着知知。
郁知意笑了。
霍纪寒摸了摸她的额头,“难受么?”
郁知意摇头,微微顿了一下,脑袋里并没有将昨天的事情忘记了,不想还好,一想,对上对方的眼神,她这会儿,有点不自在了。
霍纪寒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眸光流转间,都是温柔,“知知,你要对我负责。”
郁知意吃惊了,“啊?”
霍纪寒说,“我昨晚照顾了你,你说喜欢我,要对我负责。”
郁知意:“怎么负责?”
霍纪寒抓住她的手,很认真,“知知,我们结婚好不好?”
郁知意被结婚两个字砸中了脑袋,看着霍纪寒竟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霍纪寒昨夜洗了一顿冷水澡之后,结婚两个字,就在他脑海里反复出现,想了一夜,几乎未曾入睡。
以前他没想过这个问题,可这个念头一出来,就彻底生根发芽,并在一夜之间长成了参天大树。
结婚,和知知结婚的念头,疯狂增长。
这样,知知就完全是他一个人的,所有觊觎之人,都师出无名。
只要一想到这点,对于结婚一事,他就充满了期待,甚至已经在无眠的一夜之间,想过怎么举办婚礼,在哪里举办一系列问题。
“嗯,知知,我们结婚吧。”霍纪寒把郁知意的指尖放在唇边亲吻,认真地说。
“结,结婚”郁知意一时讷讷,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我我还没想过这个问题”
“你不愿意么?”
不愿意么?
答案必然是否定的,如果要结婚,对象是霍纪寒,郁知意问自己,她是愿意的,至少如今她觉得,如果有个人要与她共度一生,那个人,一定是霍纪寒。
除了霍纪寒,谁都不可以。
轻轻摇了摇头,郁知意讷着声音,“我,我只是觉得有点早了而已”
霍纪寒一时沉默。
“抱歉我”
没出口的话被霍纪寒打断了,他抬眸,认真地看郁知意,“是我太心急了,知知,如果你现在还不想,也没关系的。”
郁知意心里忽然生出那么一点愧疚感。
她其实不是不愿意,只是感觉好像太早了,有一种如在云端,不踏实的感觉。
霍纪寒依旧固执地看着她,询问的声音里带着那么点小心翼翼的试探,“知知,你一定会言而有信的对不对,你要跟我在一起,一辈子的那种,你会跟我结婚,不会丢下我,不要我的对不对?”
霍纪寒每次这般固执的看着他,总让郁知意觉得,他像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小孩,急于证明自己的存在和重要性。
郁知意每次都心软得不行,霍纪寒什么都不用说,只是这样固执地看着她,她就败下阵来。
缓缓笑了,郁知意点头,“嗯!”
霍纪寒得到安心的答案,咧嘴笑了,重复,“知知,你要对我负责一辈子。”
郁知意:“”还不能绕开这个话题了么?
而且,该被负责的难道不是她么?
霍纪寒扯开衬衫的衣领,让郁知意看见自己脖子上的痕迹,带着证据要求,“知知,你看,都这样了,你一定要对我负责!”
郁知意瞄了一眼某个可疑的痕迹,虽然没印象自己做过什么,还是成功的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