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我忍不住又喷一口血，头重脚轻的跟在她们身后闯进去。扭头间，见许多妖也跟在身后走进来，不一会儿缺口关闭了。

我每走一步都如履针毡，眼睁睁看着他们走远了。

最终，我倒在一棵树下。好累啊，从来没有这么累过，好像身上压着一座山，喘不动气，也动弹不得。

我努力睁开眼睛瞧一瞧四周，我得好好记住这个地方，等我死了，也得想办法告诉老妖精，妖丹在这儿呢。

这个地方，有点儿熟，粗粗的，矮矮的树，就像那天做的那个梦。又要死了，我好像总在死亡的边缘上挣扎，我异常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有本事你给我找到妖丹。老妖精啊，还真是算好了一切。

那些拼了命也要保全我的往昔，一幕幕在我不清醒的脑海中回放，她抱着我跑啊跑啊，粗重的喘息，砰砰的心跳，还在我耳边回响着。

“废柴，你要好好活着。”她在我梦里说。

可是一扭头，她就让天书豁开了我的肚子。

为什么？连个告别都懒得给，我不过，是个承载妖丹的器皿啊……

“废柴，废物！”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有个尖尖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咆哮。

“这点儿伤就想死，你可真瞧得起你自己！”是婴宁，它现在又成了一把簪子，正在我的耳边上蹿下跳，“你是瞧不起御岚妖丹还是瞧不起赤练六千年的灵力？你给我起来！你这个废物！”

我一下子睁开眼，“老妖精呢？”

“死啦！”

“不可能！”

“你再不起来，她必死无疑。”

我们匆匆往山顶飞奔，快到山顶时，婴宁一把把我按下去，我双脚着地的时候，才真正对自己不知何时学会御飞这件事，感到不可思议。

“躲！”婴宁硬生生把我的头按到左侧去，一把匕首擦着我的脸颊飞来。还未等我反应过来，我的腿一瘸，便倒进一侧高高的草丛中。

雨点般的匕首纷至而来，跟在我们身后的妖们当场毙命。

我这才注意到，我们的身后还有源源不断的妖摸了上来，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全来了。

“这是？”我不禁怀疑自己眼睛花了，他们难道不知道妖魔震怒有多恐怖？怎么还敢来送死。

婴宁冷哼一声，“死有何惧，跟仙丹和御岚妖丹比起来，死多少妖都值得。这就是各妖王的想法。”

“他们疯了。”

“他们早就疯了。”婴宁再一次变身，落在我手上，“偏偏这天下是疯子的。”

我绕过这条路，往东面爬，忽然想起上次做的梦，又绕回去，走西面一条。这条路上，确切的说是这座山上，已经密密麻麻挤满了妖。

而这条路上，多是翼族。他们正在围着一棵树，提取汁液。我见过这些粘稠的绿绿的汁液，混合着巫女山下的尸骨残渣，变成残害妖命的毒液。

匆匆一瞥后，我们直直上山顶。越靠近山顶，就越觉得这里透露着暴虐的气息，我的脑门突突跳着，时刻把婴宁高高举着，以备不时之需。

忽听到远处传来乒乒乓乓的打斗声，循声望去，竟然是一群蛇妖，自己跟自己打起来了。

“快走。”婴宁“铮铮”发出声响，不多时，一个响雷在我们身后炸开，刚刚还在打架的蛇妖顿时灰飞烟灭，连踪影也不见了。

我心有余悸，忍不住回头张望。

“别看了，他们中了幻术。”

又走不远，见几个白衣飘飘的仙子在舞剑，只听婴宁大叫一声，“幻术，鼻息。”

我哪儿懂什么鼻息，于是用力闻了闻，便看见姥姥从远处走了来。

“姥姥！”我大喊一声冲上去，“你没事儿太好了，初一呢？”

老妖精摸摸我的头，“不打了，回家去。”

“回家？”我瞪大眼睛，“有办法对付辛姬了？”

“辛姬？”老妖精一愣，“辛姬是谁？”

我忽然想到婴宁说的幻术，“你，你先回吧，我去找找初一。”

我绕开她就开始跑，那幻影在我身后追，跑的那叫一个快，后来，越来越多，有无数个姥姥朝我涌来，“废柴，回家，咱们回家吧。”

“啊！”我躺在地上胡乱蹬扯着，“婴宁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