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颜再次光荣负伤,坐在床上发呆,那日城外她清楚地记得黎殇若出手的情形,那水蓝色的丝流和三年前的一模一样,只是……
“你想什么呢?”
茹颜看到是她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有敲门啊,你没反应,我就推开门缝看了一眼,发现你在发呆就进来了。”
茹颜不好意思地笑笑,“刚才走神了。”
“什么事情这么入神啊?”
茹颜注视着她,脑海中不断浮现那抹蓝色,“说实话,三年前你是不是去过杨家?后来被杨泷豫带走了,你……你……”
黎殇若歪着头看她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我看到了神迹(一种泛指,神降世,天地初分,曾留灵器于人世,一切可以违背自然或是借助神的灵器做到违背自然的事情的行为被称为神迹,但这种灵器极为稀有)。”
黎殇若的笑容下意识地收减了一点,“所以呢?”
“其实几个月前在主司面前那次我确实是想要试探你,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当年我曾路过你与杨泷豫交手的地方,我知道凭他的功力还不足以逼你用神迹,我也看到了真正和你交手的是一个身材精瘦的男子,你放心,神迹的事我没有和任何人说过,今后也不会说,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要去确认那个人是不是你,可能是因为天隐阁就是天机神传下来的,神对于我们来说更像是一种信仰,与别人总是有着不一样的意义。”
黎殇若听她这样说也有些理解,“谢谢你替我保守这个秘密。”
“不不不,应该是我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出手相助,我哪有机会说这些,我……可以和你交个朋友吗?”茹颜看着她,心里有些许期待。
“当然。”
二人相视一笑,或许对现在的茹颜来说能交一个实在的朋友也是不易,无论是尚未明朗的身世还是横在心里那个悬而未决的问题,她有些累了,很想有一个人可以说说这些年她一个人走的路,受的苦。
“封印之法?这我可真不知道,我没听说过啊!”裘林一脸懵然,“虽然这万花之源是由我们天隐阁守护的,不过据我所知那并非是天机神留下的,所以我们阁中并没有记载。”
“如此一来好像有点麻烦了。”
裘林知晓了这件事情神色严肃,“这样吧,我这就派人去把他接回来。”
“没用的,这灵器本就不是什么安分之物,又在万花之源吸收了少量的黑气更难驯服,若非他本意怕是不会跟你回来。”
“那若是以公子的威压呢?”裘林脱口而出,自己细想想又不好意思地笑笑,“似是不妥哈!”
叶如寒白了他一眼,“你还是查查那秘法吧,毕竟是你们守护的东西他日若是真被陆炎得了去相要挟可就更不妥了。”
“公子说得对,此事的确很严重。”裘林刚要叫管家,栾胜就跑了进来,“阁主,发现了遥主司。”
“人呢?”
栾胜低下头,“人……死了。”
“你说什么?”裘林惊讶地站起身,“快带我去看看。”
见到遥健的尸体,裘林更是讶异,“这是怎么回事?”
叶如寒一眼就看了出来,“是血阁的手法,准确的说他是被抽干了灵血。”
裘林对血阁二字有所耳闻,此时亲眼所见未免心中不畅,“那依公子之见,这会是血阁做的吗?”
“不知道。”叶如寒摇了摇头,“不过我会让人去确认一下。”
“有劳公子了。”
茹颜闻此噩耗披了件外衣就跑了出来,看到遥健的那一刻悲痛油然而生,她踉跄着走过去,只轻轻地念了一声“义父”便哽咽无言,黎殇若抱住她的肩膀,“节哀顺变。”
…………
银探查过遥健死后残留的气息,标准的血阁的做法,但是根据叶如寒提供的信息,封尘已经很久没有再做过这一行了,虽然血阁还在,但他也只是闲居府中而已,私下里经营一些赌坊之类的捞钱,其实从他接手血阁以后像之前的勾当已经有所减少了,后来有廖辰煊盯着,他更是几乎将这行断了,所谓的血阁早已是名存实亡。他默默叹了口气,想要离开,忽听到草丛中窸窣作响。
叔离脸色苍白地靠在树根边上,腰间的血迹已经渗出了衣带,银赶过来觉得他非常眼熟,再看到他腰上一个小小的香包一个画面立刻闪现在脑海中。
黎殇若捏着手帕站在一边,金色丝雾笼罩在叔离的心脏的位置上,足足半个时辰才慢慢散去,叶如寒收回手,掌心金色的纹络绕经脉一周后慢慢变淡,黎殇若担心地拉过他的手,“你怎么样?”
“没事,你不用担心我,这数千年我也不是白活的,去看看他吧,伤口不算太深,好生将歇就是,他的灵血损伤不多,我已经稳住了他的心脉,他底子厚日后可以补回来的。”
黎殇若泪湿眼底,“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