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殇若半懵半懂地点点头,“那现在怎么办?”
“不知道啊,如今的世道都乱成一锅粥了,该出现的,不该出现的都一块出现了,嗬,不知道这天会成什么模样。”
黎殇若忍俊不禁,“四千年的光景有此不同也在情理之中啊。”
裘林和叶如寒不约而同地看向她,眼神中都有或多或少的诧异,黎殇若一慌,也不知该如何改口,顿觉尴尬,裘林忽而一笑,装作没事一般岔开话题,“不知阿木在府上可还安分?”
叶如寒点点头,“除了有点闹,其他都挺好。”
裘林朗声大笑,“可真是麻烦贵府了。”
在回去的路上,叶如寒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知道他四千年前就在世了?”
“怀菱告诉我的,说是什么封尘说的。”黎殇若状似随意地回答,“对了,你说要去找生神,怎么样了?”
“他不在,他甚少离开住所,怕是有大事。”叶如寒叹了口气,转而看到一家酒楼,道,“走吧,我们先去吃饭。
…………
绕过长青山的西北方向有一个小村落,一位老妇人挎着篮子刚刚从韵南城回来,天色不知不觉地暗了下来,一场大雨猝不及防地落了下来,她看到不远处有个小亭子赶紧跑进去避雨,恰巧桑柔也跑了进来,她懊恼地拍打着身上的水珠,“这雨怎么说下就下啊?”
老妇人面容和蔼,“这老天爷就是这样,你要摸清楚他的心思可难了。”
桑柔回应一个笑容,在一旁的长椅上坐下,看着阴沉的天,这雨好像没有要停的意思,她揉揉肚子,中午还没吃饭,老妇人递过来一张烤饼,“吃吧。”
桑柔犹豫了一下,耐不住肚子一直在叫便不好意思的接了过来,却又没动口,“那您呢?”
“我吃过了。”
桑柔想了想将烤饼掰成两半,递给她一半,老妇人一看欣慰的笑容浮现脸庞,伸手接了过来,“你叫什么名字啊?”
“桑柔,您呢?”
“我姓王,你就叫我王姨吧,你家住哪里啊?怎么一个人跑到这来了,这里离城里可远着呢!”
“我从韵南城来,是出来找朋友的。”
“我要回那边的王家村。”老妇人指了指西北方向,“我看这雨一时半会也停不了了,总在这里待着也不是办法,要不你和我回去换身衣服,别再回头着了凉。”
桑柔看看天,“也好。”
王家村是一个很普通的小村落,安静祥和,王念云的屋子和村子里其他人家差不多,很普通,一看就知道是长时间一个人住,“来,坐吧,家里就我一个人,有点简陋,你别嫌弃啊。”她笑着倒水给她,转身去柜子里翻出了一套年轻女子的衣服,她慈爱地摩挲着那较为粗糙的料子,有些感伤的下榻递给她,“这是我女儿的衣服,她和你的身量差不多,应该可以穿。”
桑柔换好后上看看下看看,正好合适,王念云透过雾蒙蒙的双眼看向她,忍不住掩袖轻拭眼角,桑柔挨着她身边坐下,“令爱她……怎么了?”
“她十年前去世了,走的时候也就你这么大。”王念云拉着她的手就好像看到女儿又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桑柔看着她那般慈爱的眼神,不禁幻想自己的母亲会不会也像她这样疼爱她。
薛伯邯东绕西绕试图躲过跟踪,可是不管他怎么甩,后面的人就像牛皮糖一样粘得死死的,八颗棋子应声落地,原本错综复杂的房屋小巷忽然空旷如一片荒无人烟的原野,楚连瞬间失去了方向,他茫然四顾,犹如置身梦境一般毫无征兆,他的心里不由得慌张起来。
蛰萧阴冷一笑,催动八玄棋互换位置,薛伯邯疑惑地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这八玄棋组成的阵法,可活可死,八颗棋子若是交错便是活阵,若是各占一边那便是杀阵。”蛰萧阴鸷的眼神中带着玩味,“这个人没有留下去的必要,不杀留着干什么。”
薛伯邯耸耸肩,“动手吧。”
就在阵法即将转换之时,另有四枚棋子坠落八玄棋之内,竟然陡然激起一层黄色涟漪,之前的八枚棋子全部碎裂,楚连单膝跪地,肩上中箭,蛰萧惶恐不安,“这怎么可能?”
凝惜上前扶起楚连,“我的功力是不如白翁,但是论起用棋之道,他未必如我。”他温和一笑,四枚棋子发散开来,所占之轨与那八枚棋子重合,黄雾弥漫数里,消散之时,二人已无影无踪,蛰萧颇为懊恼,“可恶!”
薛伯邯大惑不解,“白翁……不应该是这八玄棋的首创吗?怎么还有人会胜于他?”
“这个我倒有所耳闻,他当年痴迷棋艺造出了八玄棋确实是威力难当,但是这世间十八般武艺,有人善剑,有人善刀,自然就有人善棋,就曾有一人是天生的用棋高手,他姓冷,至于名字已经没几人记得了,他不仅棋艺高超,而且以棋为灵器,我想若是做到八玄棋的功效对他来说应该也不是问题。”
“那你的意思是他是这位姓冷的后人?”
“可能吧。”蛰萧掂量着碎裂的棋子,忽然想起一事,“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和楚家……”
“什么楚家?”薛伯邯没听清楚。
“没什么,玉佩一事我们得抓紧了,大人那边在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