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宣朗正与黄知州相谈甚欢,蓝展颖紧跟着大少爷身后,见黄知州面有动摇之色,不由得佩服这白宣朗忽悠人的能力。
“给爹请安。”那公子见到了黄知州,便行了礼。
黄知州让他起来,而后向白宣朗介绍道:“犬子黄综英。”转头又介绍白宣朗道,“这是我国最大皇商白氏七公子,白宣朗。”
黄综英作揖,白宣朗与他同辈,也站起身来回礼。
丫鬟给黄综英设座,黄综英便施施然坐下,一言不发地听父亲和白宣朗讲话。蓝展颖乖巧地站到了白宣朗身后。
白宣朗没有看他,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商业互吹:“黄公子这面相,一看就知道是个有能耐的。”
明显拍马屁拍对了地方,黄知州笑道:“我如今只想他能考上科举。也当个官光耀门楣。”
“这黄大人可不用忧心,我可听闻黄公子在乡试里头可是提了个解元,到考了会试,上了殿试,莫说是那进士了,便连前三甲都是能想的。”白宣朗夸人不怕夸上天。
黄知州又笑了起来道:“若能如白公子所说,那一切都好。”
黄综英在一头端坐,白宣朗又问道:“那运河之事,黄大人考虑得如何?”
“白公子所言,我是十分心动。”黄知州眉头微皱,“可我之前已经与白氏商行谈了合作……”
“如此我也不为难大人,只是劳烦大人问问那白夫人可愿意合作,毕竟她一个人想吞下这条道,未免有些力不从心吧。”白宣朗喝了一口茶,招呼蓝展颖过来给他打扇,眼角余光瞥了一眼那黄综英,随口问道:“黄公子这是怎么了,一直在拍腿?”
黄综英面色略有几分尴尬,黄知州则解释道:“犬子自小便修习武功,又是少年血气方刚,极其容易招惹蚊虫叮咬,一入夏便是这般模样。”
蓝展颖靠在白宣朗耳边耳语几句,白宣朗道:“我家丫鬟说她随身带了香包,可以驱蚊。黄公子不妨一试?”
黄综英道:“那便谢过白公子了。”
白宣朗笑说:“你还别说,我这婢女的药包可是有用的很,我这入了夏都未曾被蚊子叮咬过。”
蓝展颖上前将香包双手递上,黄综英接过,便将香包系在腰间,显然是没有认出来蓝展颖便是昨夜追了他一晚上的捕快。这也正常,毕竟夜色太暗,谁也见不着谁。即便到了他有空回头的时候,也是抛一把银针,估计都没时间好好记住那捕快的长相。
那香包是昨日那一捧香料的解药,实际上对驱蚊毫无作用。但如若因这香包的缘故解了香料的毒,而让那黄公子拍蚊子的频率少了,那蒙面人抓的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白宣朗与黄知州的谈话依旧在进行,蓝展颖则悄悄地打量着黄综英。自他绑上香包到如今,莫说频率少了,即便是拍蚊子的动作也看不见了。
似乎见插不上话而无聊,黄综英抬起手来便取了茶,轻掀起茶杯盖子便抿了一口茶。执杯碟之手,恰是左手。
蓝展颖瞧着他,微微皱起了眉头。
白氏商行与这幽州有合作的话,看来蓝展颖要提示他们谨慎投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