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慕凉凑近了她,嬉皮笑脸道:“冤枉啊,我活了二十年,只撩了你一个。”
蓝展颖微微推开了他,花慕凉一动不动,在蓝展颖惊讶的眼神中将人拥入怀中:“让我抱抱。”
蓝展颖哑然,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夕阳的余晖打在两人身上,为他们镀上了一层橙黄。
“给我一个机会吧。”花慕凉轻声道,“照顾你一辈子。”
蓝展颖落荒而逃。
对于花慕凉,不是不喜欢不心动,而是害怕和彷徨。她摸不透这个人,便没这胆子去和他站在一起。更何况两人身份地位特殊,身上的秘密更是一个比一个多。注定了在一起的这条路会走的十分艰难。而且她直觉她母亲的死亡,和他师父的案子脱不开关系。
他有那勇气不顾一切,可她暂时还没有。
夜渐渐地暗了下来,不见有月,繁星点点。
蓝展颖掩上了门便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连油灯都没有点,便重重地摔在了床上,脱了力一般喘着粗气。花慕凉的脸就像无法摆脱的梦魇一般在她的脑中出现,一时之间脑子里头全都是他,简直乱七八糟。
他似乎就是那样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嘴边永远噙着三分笑意,一双眼睛弯起来能闹落了桃花。自信的,聪颖的,细心,又体贴,嘴贱的时候也不忘进退得体,身处闹市仍然一身清贵,向来处事留有余地,长得好,武功也不见得会差。
谁能比他更好呢?
没谁比他更好了吧?
蓝展颖遮住了眼睛,指间触到一片凉意。
月渐渐西斜,床头柜上莲花灯散发着柔光。蓝展颖许久才将手移开眼边,到窗户边看着外面树影纷杂。
目光所致,似乎有一个黑色的人影。
蓝展颖追了出去,方才的位置没有任何东西。
一只传信木鸟悄悄地立在了蓝展颖的肩头,蓝展颖将它抓下来,借着星光看了几眼,脸色微微一变,转身既回到了屋中。
花慕凉从屋角处转了出来,看着她的背影,浅浅地叹了一口气。
那是更西边的地方传过来的信件。蓝展颖点了一盏灯,拉过了椅子在桌前坐下,从机关木鸟腹中倒出来一张小纸条。
笔迹是卫宇澈的,只简简单单地写了几个字。
有异动,速来蛮国。
蓝展颖将纸放到烛火上点燃烧掉,眉头深深地锁了起来。
铺开了纸币,写上了一封请假书向县衙告假。蓝展颖署上了自己的名字,又用油灯将信件压实便出了门。
玲珑在夜间正熟睡,蓝展颖开门牵了马,轻抚了抚玲珑的马头,玲珑嘶鸣一声,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