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任娇进来时,夜倾城已经平静的沏茶了,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一般。
“夜尚书!求你救救知仁!”任娇一来便跪在夜倾城面前,姣好的容颜已经苍白憔悴,仿佛大病过一场。
知仁是谢秋的字,当时南故道谢秋在沙场上杀气太重,便取了一个“仁”字,希望他能克制自己。
“谢夫人莫不是不知道我与谢将军昨日闹了些不快,如今谢夫人却来求宛风救救谢将军……”夜倾城将任娇扶了起来,与她一起坐下,但任娇依旧一脸焦急:“且不说我与谢将军的私仇,就瞧瞧现在,宛风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夜府大小姐,又有什么能力就大名鼎鼎的谢将军呢?谢夫人笑话宛风了。”
“你……”任娇仿佛第一次认识夜倾城一般,吃惊的看着她,不可置信的道:“你怎能说如此无情的话?莫非你忘了,知仁可是与你并肩作战多年,为你卖过命!”
夜倾城倒茶的手一顿,又笑道:“夫人可知三年前之事。”
任娇反射性的躲避夜倾城的眼光,磕磕绊绊的道:“略、略知一二。”
夜倾城笑得更开怀了,却让人寒心不已:“既然谢夫人知道,就应该明白谢将军的选择,当时他选择了夫人与亲族,而放弃了对我们的帮助,而……许伐也死在那场混乱之中,宛风则辞去了尚书之位远离帝都,如此,宛风已经付出代价了,对谢将军的恩情也算报完了,如今,我们已是陌路,不相干的两个人罢了。”
“你!”任娇想要反驳,却发现无话可说。对啊,当初谢秋的选择足已让夜倾城记恨着他,如今夜倾城愿以此与谢秋两清,便是最好的选择。那夜倾城又有什么理由救谢秋呢?明明夜倾城已经宽宏大量了。
任娇颓废的坐着,眼泪不禁的落了下来。
怎么样才能救知仁,怎么办,该怎么办?她的脑袋一片混乱,她只想救她的夫君,可现在唯一能救谢秋的人却一直冷眼旁观,她该怎么办?不行,她必须就她的夫君,无论用什么方法,对!无论用什么方法!任娇仿佛找到了希望一般。
她猛的抓住夜倾城的袖子,大声道:“桓国在湟源之地镇守的将军是吴双!是吴双!你若不想要她死,你便要救知仁!只有阻止知仁前往湟源之地,吴双才能活着!你受人之托要护她周全,若是她死了,你便是那不义之徒!夜宛风,你必须救知仁!”
她疯狂的叫道。只要能救谢秋,她无论什么方法都要试试。威逼利诱也罢,跪地乞求也好,尽管这些都有违一个大家闺秀的傲气,但她已经没有办法了,她必须救自己的丈夫!
“你说什么?”夜倾城大惊。
吴双吴双,她已经又好多年没有听见这个名字了,那个她发誓要保护的女孩。还有她那倔强的母亲及不屈的父亲……
故人之子,十多年未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