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许伐为天机大师倒一杯茶，随后悉数将这些日子遇见的不解之处都讲了出来，请求指点。因许伐学的是兵道，故而多为阵法部兵上的问题，片刻便讲解清楚了。正当许伐准备离开时，天机大师突然问道：“今日那个小姑娘可还在山门前？”

许伐虽对天机大师的问题感到疑惑，不明白为何一个已经失去了拜师资格的小姑娘还仍然受到师父的关注，但还是如实回答：“弟子方才回来时她还跪在山门前，见她不走，便规劝了几句，但她仍不退去。想来如今也还在山门前的。”

天机大师垂眸，已经老得不能再老的脸皱成了一团，白发掩盖了他的表情，他只是说：“嗯。下去吧。”

“弟子告退。”

第二日

许伐扶着天机大师来到山门前，那人还在跪着，一旁的包子已经冷了，沾了些灰。

“我再问你，尔来为何？”

夜倾城沉思片刻，道：“老天不仁，是非不分，家慈惨死，余当学得本事，仇之报之。”

天机大师转身既去。

第三日

依旧是许伐扶着天机大师而来，两日未食的夜倾城虚弱狼狈。

天机大师问：“我若收尔为徒，尔当何如？”

夜倾城回答：“不敢忘师父教导之恩，自当侍奉。”

天机大师离去。

第四日

这一日天机大师没有来，而是许伐问了一句：“师父问尔‘若尔为徒，学何道也？’”

夜倾城思考了许久，有或许是几日未食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她道：“兵道。”

许伐大惊，将答案禀告给天机大师，天机大师未语。

第五日

那个包子已经馊了，蚊虫满地。夜倾城依然跪着。今日的问题大不相同：“尔学兵道，为何？”

“封王……成相！”

第六日

包子已经发黑了，白色的蛆虫蠕动。

夜倾城面如死灰，奄奄一息。

“尔学兵道，大逆不道。”

夜倾城虚弱的连话都说得十分吃力：“若是不道，当破之，何须畏惧。”

第七日

夜倾城已经在垂死边缘。

天机大师问：“尔若学成，当做何事？”

“领三军，护国安家。”她想起了王月婉，眼睛有些模糊：“保爱吾之人命也。”

“……”

“此子执念甚重，然，不忘家国，可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