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适意这几日都不被允许下床,她只能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纵然平日和墨三才有说不完的话,但是现在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给你带了几本游记,你喜欢看吗?”
“还好。”
屋子里又一次寂静了下来。
诡异的三人格局持续了好几天,苏适意无数次在心里叫嚣:能不能出去让她自己一个人呆一会,尴尬的气氛不利于她养伤啊喂。
对于他们两人这种亡羊补牢,寸步不离的行为,她无奈但还是接受了,毕竟什么都没有命重要,两大高手贴身保护,她再安全不过了。
至于他们会不会把自己卖了,苏适意存怀疑态度,并且很努力的把伤养好。
之前的经验告诉她,依靠谁都不如自己强大来得实在。
毕竟她苏适意,是与他们齐名的存在。
那对老夫妻没再有其他的动静,只是时常煎药,药香都飘到他们这里来了。
苏适意忌口了小半个月,好容易外伤稍稍愈合,她看着桌上的红烧茄子,葱油鲫鱼一大堆新鲜又色香味俱全的菜,食指大动,如若不是行动不便恐怕已经扑上去了。
她肩上有伤,手臂抬起来有困难,先前都是七夕或者中秋喂她吃饭,但今日那两人都上街去采买东西了,墨三才自觉的接过饭碗,先喂她喝了一口汤。
山药排骨汤,苏适意满足的眯起了眼睛,像一只晒着太阳的猫,看得墨三才不自觉的嘴角上扬。
这么多天以来,她的声音终于在今天软了下来,指点江山一般使唤着墨三才,大快朵颐,不亦乐乎。
她娇软的声音,餍足的小表情,还有墨三才的微笑,看起来是很美好场景。
“让她自己吃。”一道声音冷冷的斜插进这温情的一幕。
苏适意和墨三才侧目,同时看向气定神闲坐在椅子上的南言。
墨三才没有听他的,阿茶的手臂到现在还会渗血,怎么可能让她自己吃。
苏适意也没理他,难得今天的东西都合她口味,饭来张口的快乐生活就要开始了。
“方才送了来春闱的奏折,李磬等你的回信。”
墨三才闻言抬了抬头,还是放下了碗,歉意的向苏适意笑了笑,摸摸她的头,“等我回来。”
春闱的事情紧急,虽然上面有中正少史和太史,但是他身为中正司史该做的还有很多,他不顾一切跑到这里来,上面已经是看在他父亲的面子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有些事不能一直耽搁。
苏适意只能认命的翻下床,艰难的把胳膊一点一点抬上桌子,疼得她直吸凉气。但是她又不会用左手拿筷子,只能大部分时间左手拿勺子,实在弄不起来的时候右手辅助一下,结果还经常辅助失败。
南言就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看着,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把墨三才赶走,总之他觉得自己受到了不公平的对待,为什么她原谅墨三才就可以这么快,但是却一直没有和自己说过话。
病人苏适意还在顽强的与鲫鱼作斗争,实在是没办法成功的用勺子捞起来的时候,她只好叹了口气,准备动用其实已经隐隐渗出血的右手。
唉,好不容易养好的伤又要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