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亭亭走了?”苏适意问道。
南言抽走她手里的笔,将一碗饭端到她面前。
苏适意的脸立刻拉了下来。
南言也不说话,就拿一双眼睛看着她。
苏适意看着他深邃的眼睛差点就溺死在里面,于是一拍桌子,“吃吃吃!”
这人都拿美色诱惑她了,她能不吃嘛。
她吃的时候南言还在碎碎念,“一忙起来就不吃饭,出来一个月不到就瘦了这么多...”
苏适意突然放下手中的筷子,毫无征兆的捏住了他的脸,很不可思议地说道:“你不是南言。”
南言挑眉。
苏适意收回手,托着下巴,“南言不应该是冷面冷心冷公子吗,你看,你连赵念念都记不住。你竟然会管我吃不吃饭诶,不可思议。”
南言刚想说话,苏适意眼神突然不对了起来。
她狐疑道:“不对,我记得荔枝说过,你经常忙起来就一整天不吃饭,甚至还有一次收到一封信,整整三天滴水未进,她看到你的时候都吓坏了。”
南言给她夹菜的手顿了一下,“不是因为忙。”
他好像在喃喃低语,苏适意没听见。
南言放下手里的碗,“不是因为忙。”
他的表情竟然有些黯淡,苏适意反而更感兴趣了,“那是因为什么,三天不吃饭对身体不好呀。”
他坐在苏适意的对面,定定看着她,“因为你写信说要嫁给三才。”
苏适意:“什么?”
和她有关吗,因为她想要嫁给三才,所以南言才三天都没吃饭?
南言嘴角溢出一丝苦笑。
即便是现在再想起来那时候,心里还是有道钝痛的伤疤。
他很生气,把那封信撕了个粉碎。
却因为不知道已经多久没有得到她的消息了,于是连她说想要嫁给别人的信,都捡回来拼了一整天。
想要看她写的一字一句,却又不得不接受那字句如刀一样慢慢在他心上来回割。
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就像是自虐一般逼自己去看那封信,一边沉溺于对她的渴望,一边又痛不欲生。
三天之后父亲的寿辰,南荔来找他,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但是除了劝两句之外什么也不敢说,只是将各城送来祝寿的信放到他这里,毕竟父亲也没时间一封一封的看,有部分需要他代替父亲回信。
他不想看。
可是放在最上面的那一封端正却无处不透着狂放的写着苏适意三个字。
他已经痛的快没有知觉的心狠狠跳了两下,他觉得自己真没出息,不过三个字而已,竟然能让他如此激动。
不知如果让世人发现,原来冷情的南少主的心其实是会因为苏适意三个字起起落落,又该作何感想。
旁人祝寿的信写的无趣又冠冕堂皇,可苏适意却从江南的花写起,写到前几日她看到的一本棋谱,还说让父亲偷偷练习棋艺,最后好打败他。
她说“南言最近一定很是忙碌,南伯伯也不要把所有事都扔给他,自己躲懒,我当了少主才知事情繁多,还是多心疼心疼他,他虽看起来无所不能,不可一世,其实也会累的。”
这几句话他读过不知多少遍,每一个字他都放在心里揉烂了,因为有她的身影。
他的茶茶,在心疼他。
后来看不见她的日子,南言就只能回忆他们曾在不韪山庄的点滴。
其实他南言想要什么,还从未如此憋屈过,但他不敢出现在苏适意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