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吾皇，她们三位就是这次秀女选拔中的前三甲。”

黄公公恭声说道。

“哦？是吗？”铁皇帝开口了，可能是年老、精力逐渐丧失的缘故，他的声音虽然还残存着往昔那种睥睨天下的气度，却显得无力，“自我介绍一下吧。”

“沧州骆诗诗参见陛下。”

作为选秀状元，骆诗诗第一个开口。

“云州司马铃参见陛下。”

“丰州段璇参见陛下。”

铁皇帝看着阶下的三个秀女，一个赛一个美丽，尤其是司马铃，堪称是倾国倾城，可是他已经不像从前那般精力充沛了，他能感觉到衰老和死亡的永恒诅咒正在自己身上蔓延，越来越严重，对现在的他而言，长生比女色更有吸引力。

多少年轻、充满着生命力的肉体呀，多少活泼的灵魂呀，铁皇帝有刹那的失神。

皇帝失神，当然没人敢提醒，时间就在这静谧的沉默中流逝，不过一刹那并没多久，很快，铁皇帝就回过神来，然后他就问出了一个让人无语的问题：“说说，你们见到朕的第一印象如何？朕老了吗？”

三人一愣，这个问题该如何回答，简直就是一个雷呀，要想出一个完美的答案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铁皇帝也不急，反而闭目养起神来了，似乎是知道这个问题的难度。

过了一会儿，其实也没有多久，因为在皇帝面前沉默太久是大不敬的事情，即使硬着头皮，还是要回答的。

身为状元，骆诗诗自然是当仁不让地第一个发言：“启禀皇上，臣女的感觉是皇上给人一种安全感，似乎就算天塌下来都有皇上顶着，臣女一点都不用担心。”

应该说，骆诗诗的回答还是挺不错的，马屁拍得不着痕迹，而且还避开了“朕老了吗”这个话题，司马铃分析道。

然而铁皇帝只是“嗯”了一声，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轮到司马铃了，她再次组织了一下语言，方才轻启樱唇：“臣女曾在少年时远远见过皇上一面，当时只觉得皇上霸气逼人、胸怀天下，今日一见感觉皇上还是一点都没有变。”

“那朕老了吗？”铁皇帝突兀地问道。

司马铃愣了一下，不过还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皇上万寿无疆，是永远不会老的。”

铁皇帝哈哈一笑：“好一个万寿无疆，你叫司马铃是吧，朕记住了。”

司马铃心中一喜，能被皇帝记住就是好的，因为她知道现在皇帝独宠熹贵妃和萱贵妃，可这两位贵妃完全没有领悟“熹”和“萱”之意，都不是好相处之人，争风吃醋是常态，打击异己更是熟练，以自己的美貌，一旦正式入宫，一定会是两人的重点盯防和打击对象，要是不抱大腿，迟早会被整死，而在后宫中，除了太皇太后、皇后，还有谁的腿能比皇帝粗呢？

大概是从司马铃处得到了较为满意的回答，铁皇帝饶有兴致地看向段璇，希冀她能说过更有趣的答复来，然而他却注定要失望了，因为段璇的回答中规中矩，缺乏亮点。

“臣女得见天颜，内心惶恐而喜悦，陛下天威，不敢妄自评价。”

段璇恭恭敬敬地回答，保持着自己的节奏，显然早有腹稿，并没有因为骆诗诗和司马铃就改变自己的答案，这是一个有原则的或者说是标准的世家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