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商场中摸爬滚打了大半辈子,冯安自然不会是那心思单纯之人,虽然感谢左云雪中送炭的举动,但他并不会真的相信这世间会有平白无故的恩惠,所以当左云说出以上那番话时,冯安并不意外,只是颇有些意味深长地对左云说道:
“今日时辰还早,不知夫人可有兴致尝尝我们通汇银号的雪岩?”
跟随冯安移步到了通汇银号里面的一处宽敞厅堂,浅酌着冯安刚才口中所言的名茶雪岩,左云心中有些感慨,如若不是遇到了结义社那档子事,以左云如今的身家,怕是根本入不了汇通镖局的眼的,更不要说是像现在这样被当作贵宾一般对待了。
“夫人觉得这茶如何?”
见左云放下了茶盏,冯安忙客气地问道。
“不怕冯管事笑话,我本是粗鄙之人,从来品不出这些名茶的精妙之处,只是冯管事如此问我,定然是说明这雪岩是极好的。”
没料到左云如此直白,冯安当真有些措手不及,但他到底聪明老练,明白左云是想打开天窗说亮话,随即便豪爽一笑,说道:
“夫人真是敞亮人。那冯某也不含糊,敢问夫人今日到此有何目的?”
见冯安如此上道,左云自然高兴,便将昨夜酝酿了一夜的腹稿细细说来。
“我虽对贵银号所知甚少,但料想贵号大部门的客户都是冲着听风望雨楼这个传说来的,这也就解释了为何发生了劫案之后,会有这么多人急急来兑换现银的情况了。”
“正是。”左云所说并不是什么隐秘之事,相反正是通汇银号以往最大的依仗,故而冯安并没有否认,大方的承认道。
“可是我却并不是冲着这点来的。”
有些诧异地望了一眼左云,冯安眼神微动,他自然知道这个妇人会有另一番说辞,只是不想会是从这个方面着手,颇感兴趣地点点头,冯安并没有打断左云的话。
“据我所知,贵号虽为百年老店,但之前都只能算无名之辈,贵号的崛起还要从二十多年前的灭门案说起,如果我没说错,贵号的当家人当时只是个刚满十岁的孩童吧!不可否认,贵号这些年的成就同与听风望雨楼这个传说密不可分,但我更看重的是贵号的冯却当家凭一己之力在这藏龙卧虎的盛京把一家籍籍无名的小店经营的如此风生水起,其他手段不说,单就这一份胆识和毅力就让我由衷敬佩。”
提起冯却,冯安的脸上不由浮现出一丝敬重,左云见状,微微一笑,放缓声音继续道:
“我之所以提这些,就是想说,比起那个虚无缥缈的传说,我更看重贵号本身的能力。冯大当家既然能在当时可以说是绝顶的灾祸中杀出一条血路,那么以贵号如今的能力,这点困境,自然算不得什么了。而且此时和彼时有一个相似之处,那便是通汇银号再次处于万众瞩目之中。所谓危机,既是危难也是机会,我想如果贵号能够抓住这一次机会,必然能够更上一层楼的。”
尽管有些诧异,冯安还是迅速抓住了重点:
“夫人你说机会?”
“正是。”左云闻言有些激动地站了起来:“我这点财力在贵号面前只能算是九牛一毛,但对于这次状况,我却有一点拙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