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要往夏南柯的方向招呼,但被身边的夏青及时制止了,“欧阳姑娘,你醉了”
说完,便要把她重新拉回到自己身边坐下
可本就有些醉了的欧阳莎突然看到一张放大了的夏青的脸在自己的面前不停地晃动着,便傻呵呵的笑出了声,她双手捧起夏青的下巴,让他直直的看着自己的眼睛,随即傻呵呵的道,“老娘的男人比他好看多了”
说完,便吻了下去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吻,夏青有些不知所措的瞪大了眼睛,他眼神急忙往篝火旁望去,只见所有人都喝醉了,并没有注意他这边的情况,便略微收了下紧张的心情。
可唇瓣间柔软的触感,以及独属于女子身上淡淡的清香味夹杂着淡淡的微醺酒意传入了夏青的四肢百骸,令他竟舍不得就此分开。
正当夏青意乱情迷之时,突然,始作俑者的欧阳莎头一歪,便在夏青的肩头沉沉的睡了过去
那一夜,玉峰山山顶上的人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在这纷繁芜杂的世界里沉沉的睡了过去,忘却了一切的烦恼忧愁,留下的只有欢声笑语以及弥漫在空中的浓浓的酒香。
屠苏烬这几天彻夜难眠,只要一闭上眼就能浮现出夏南柯面对自己之时拒人于天际之外的冷淡,以及父皇命令撤军的谕旨,或者是挡住他去路的天然巨树屏障,刘墨的建议,南蛮的狂妄,这一切的一切都令屠苏烬不得安宁
他虽然在面对别人时还是一样的冷酷,但朗言知道,他已经到了逐渐爆发的边缘,从他那日夜不息的烛火、越来越重的黑眼圈、嘴角的胡渣、满地的文书以及越来越不耐烦的眼神
面对如今的困顿,屠苏烬似乎走进了死胡同
进无可进,退无可退
“来人啊,把副将许湛给我叫进来”
屠苏烬低沉的嗓音传入了营帐之外,不久之后,一个体格壮硕身穿银色铠甲的男子来到了营帐之中。
见到来人,屠苏烬脸色阴沉了几分,他看了眼跪在地上的许湛道,“这个计策是谁告诉你的”
“禀告大皇子,是属下自己想出来的”许湛不亢不卑的答道。
“啪”屠苏烬把折子往地上一扔,“你有几斤几两本皇子清楚得很,若不是旁人指使,你还能想出这个计策,还不给我从实招来”
许湛见屠苏烬眼神犀利的望着自己,似乎动了怒,顿觉后背一阵发凉,便把折子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大皇子息怒,这个计策确实不是我想出来的,也不知怎么的,最近军营里经常有人谈论火烧玉峰山能解决所有的事情,属下便便上了这个折子”
“你觉得这个计策很好”
许湛一听,屠苏烬的语气里并没有发怒的迹象,便私下以为他也认同这个计策,便兴致勃勃的道,“属下觉得这个计策真的很好,一把火烧了玉峰山,既不用打仗又能解决玉峰山,收拾南蛮族长,还能让将士们早点回去,这天寒地冻的鬼天气可真不是人呆的”
许湛说了一长串的话,听得屠苏烬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他从许湛的嘴里唯一注意的事便是,“火烧玉峰山之计已经在军营之中闹得沸沸扬扬了”
“来人啊,把许湛拖下去痛打五十军棍,若有再复此言者,定斩不饶”
屠苏烬不是傻瓜,他明白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但将士们现在还得依靠皖城的粮食,现在不是动他的最好时机。
“立刻传朗言进来”屠苏烬低着头拿着狼毫笔在书案上写了几个字,并交给了刚刚进来的朗言
“把这个交给刘墨,并告诉他,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城”
朗言脸色平静的接过屠苏烬手中的信件便退了下去。
“等等”屠苏烬又吩咐道,“明天一早,拔营退出玉峰山,直接向南蛮进军”
听到此命令的朗言微讶道,“大皇子是想趁南蛮族长不在直接灭掉南蛮吗”
“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离父皇限令撤退的时间只剩七日,所以我们必须在七日之内灭掉南蛮,如今局势不可无功而返,只能放手一搏”
“属下明白了,这就去办”朗言伸手佛开了营帐的布帘,抬眼看了看那轮皎洁的明月,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皖城城内,人丁凋零,残垣断壁之下,四处接透着寒气,已是深夜,万籁俱寂,星火全无,只有那如同寒霜般的清冷光辉洒满这满目疮痍的边境古城。
而古城的城主府此时却灯火通明,屠苏烬的那封加急信件已经被朗言派人连夜送入了刘墨手中。
白底黑字的信件之上只有“多行不义必自毙”几字。
然,刘墨怎么可能不懂这其中的意思,更明白要让屠苏烬烧了玉峰山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刘墨想到自己儿子的惨死,以及屠苏烬的不配合,便怒不可遏的把信件撕了个粉碎
前来送信的士兵见此并没有半分触动,他只是尽责的把军师传给他的话平静的复述一遍,“城主大人,大皇子还有句话要属下传达给你,最近皖城外不太平,希望城主能好好呆在城内,不要给大皇子添乱”
“砰”桌上的茶杯应声而碎,他堂堂一城之主,管理整个皖城及边缘地带,什么叫城外不太平,让他不要出去,这明显的是托词,是禁锢他,不要他出城的托词
刘墨的脸色阴沉得可怕,老年丧子又不能手刃仇敌的悲伤与愤怒令他本就干瘦脸看起来更无血色,“屠苏烬,既然你如此不仁,就别怪我不义,害死我海儿的人,我绝对要她死无全尸”
次日清晨,玉峰山山脚被大雾弥漫,在能见度不到五米的地方,集结了大约六万的西蜀军,远远望去,无数的黑影在浓重的白色大雾里岿然不动,如同一只巨蟒盘踞山脚之下。
在巨蟒之首处,一身金色铠甲,身骑纯黑色汗血马的屠苏烬平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