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署迦叶！你真是个情种！好，好，我偏偏不让你们死在一起，我把你和殷素薇埋在一起，哈哈哈哈！”

“你把我和谁埋在一起都无所谓。”署迦叶居然轻轻笑了，这个时候我却笑不出来。

他忽然抱紧我，在我耳边说了一句：“缩进我怀里！”然后，他双脚夹紧马身，喊了一句：“驾！”

马儿载着我们向署家仅相反的方向奔去，我听到署家仅在我们身后怒吼：“开枪！”

我甚至都听到了他们扣扳机的声音，风声擦过我的耳边，署迦叶将我整个人都拥在怀里，我很安全。

但是，我却感觉到有子弹打在署迦叶的身上，因为他颤了一下，随即却将我抱得更紧。

“署迦叶。”我挣扎着想说一句话，他却紧紧抱着我：“别动，汪思敏，别动。”

马儿载着我们越跑越快，枪声渐渐变小了，我身上的署迦叶却越来越重，他整个人仿佛都不受控制地压在我身上。

我从他的怀里探起身来，他半闭着眼睛，苍白的脸被雨水打的失去了颜色。

“署迦叶。”我又惊又怕，想看看他背后到底中了几枪，他用力睁开眼拉住了马的缰绳，马儿慢慢停下来，他却好似用光了全身的力气，趴在马背上，这时候我才看到他整个后背都是血，我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枪眼。

我从来没有这么密集地直面过死亡，昨天雪云才在我面前被杀死，难道今天我就要目睹署迦叶死掉？

我慌的从马背上跌下来，如果是现代我还可以送他去医院，但是在这个时代，我该拿他怎么办？

我束手无策地看着他，腿在不停地发抖，我紧紧握着署迦叶的手，刚才还那么温暖但是现在却变的冰凉。

“署迦叶。”我努力不哭，可是眼泪争先恐后地流下来，和雨水混在一起：“你明知道会死，为什么还要来？”

他努力睁开眼看我一眼，他一定很痛，但是眉眼中却含着笑意：“就算是死，也不能让你一个人去死，我陪着你，会好一点。”

“傻瓜。”他的声音轻飘飘的，顺着风儿飘进我的耳朵：“署家仅要的是我的命，看到我的尸体，也就不会追你了。”

不，不，不！我用力拽马的缰绳，可能是我的方法不对，马不但没有停下来还更加飞快地向前跑去。

署迦叶穿着军装绿色的影子在我眼前越来越淡，我看到从他身后追上来很多官兵。

我松开了缰绳，咬着牙从马上跳了下来，然后转身拼命向署迦叶

跑去。

我大概这一辈子都没有这样无畏的时候，我知道我跑回去将会面对什么，可能会死，死了又如何？

我连滚带爬地跑到署迦叶的身边时，署家仅已经追来了，他气喘吁吁地站在署迦叶身边，看到我他的目光变得十分复杂。

署迦叶躺在地上，他的身下一大滩殷红的血迹，仿佛他被泡在一条红色的河中，衬的他的脸格外白。

我向他跪下去，把他的脑袋捧在了怀里。

他的脸已经没什么温度，我不知道他是死了还是活着。

不过这一刻，好像一切都不重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