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先生:“你是没想出来什么好的离别词吧?”
宁枭尴尬一笑:“贾先生做人不能太实在,容易伤着自己!”
贾先生冷哼:“还想打老人,信不信我讹你?”
宁枭一捂脸,得了,这个比自己脸皮厚,惹不起!
宁流儿和落十一看到掌柜的吃瘪,在一旁偷乐,丝毫没有当伙计的觉悟。
宁枭看着气氛好转,心里也舒服不少,向贾先生投去一个感谢的眼神,被贾先生一眼瞪了回来。
宁枭拿出来一本已经泛黄的书籍,递给落十一,叮嘱道:“这本书是剑学入门的普通书籍,烂大街的那种,你就跟着上面的小人做动作就行,时间久了就会学会,到时候就能保护流儿了!”
落十一双手接过那本写着“苍剑道”的书籍,小心收好,心中告诫自己,一定要谨记掌柜的话,一定勤学苦练,为了保护她。
宁枭接着给了贾先生一锭足足五十两的金元宝,把金锭给到贾先生手里的时候久久没有松手,最后还是被贾先生费了吃奶的劲夺过去了。
“贾先生,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以后这两个小鬼还劳烦先生多照顾。”
贾先生看着手里的金锭两眼放光,那会在意别的,早急着点头了。
一边点头还一边说:“老头子我本事不大,不过照顾两个孩子那是绰绰有余。”
宁枭点头说了声谢!
他知道,如若贾先生要保一个人应该不会太费事,至少贾先生骗术高啊!
宁枭看着落十一,再次叮嘱道:“大爻尚武,更重视文人学子,练剑可以自己坚持,以后尽量去咱们大爻的东鹿书院学习,万不得已不要参军,流儿还需要你照顾,你若去了战场,流儿怎么办,你要多想想。”
落十一使劲点头,心里只想着以后无论自己身在何处,一定要护着宁流儿不受欺负。
最后,宁枭转头看着已经哭花了脸的宁流儿,抬手在宁流儿头上轻轻拍了拍。
“以后,你就是掌柜了,以前有些懒,也没给酒馆取个名字,现在该有个名字了,这里是家,以后我们都还要回来的,酒馆以后就叫小小酒馆吧!”
落十一想了半天也不明白,小小酒馆跟家怎么扯得上关系,所以向着贾先生投向一个询问的眼神。
贾先生:“别看我,掌柜的就是觉得起名太麻烦,而大家又都一直叫咱们酒馆小小酒馆,索性就直接叫小小酒馆了,至于和家的关系……有个屁的关系!”
宁枭瞪了一眼贾先生,自己懒规懒,说出来就不美了。
宁枭不理会落十一询问自己的眼神,他怎么可能会告诉落十一,贾先生说的对。
宁枭对宁流儿继续说道:“功夫不能放下,再多人保护也不如自己有自保能力,随便练个沙场女将军或是江湖侠女什么的就可以了,不要太好强!”
交代完该交代的,宁枭又跟宁流儿三个说了很多鸡毛蒜皮的事,宁枭总觉得自己有很多事没有交代完,怕自己走以后,两个小鬼日子过的苦。
直到夜半子时,四个人才回到各自房间休息。
后半夜,窗外刮起大风,狂风肆虐了夜空,一丝丝雨线淅沥沥落在门外青石板上,深夜微凉,离人心伤。
天未亮,风过雨停,宁枭背着一个微瘪的小布包,里面只放着一件换洗的衣服和几颗散碎银子,腰里别着一个已经发亮的酒葫芦,便出了大门,向犀柳镇的兵库司走去。
临行前,宁枭偷偷将自己屋子里那把一年未曾出鞘的长剑挂在了贾先生门外,是赠给落十一的。
还悄悄把一把重刀留在了宁流儿的门外,心想以后的江湖或是战场会有那么一袭紫衣,腰挎横刀,一顿砍菜切瓜,应是很霸道吧!
宁枭出门而去,他不知,宁流儿和落十一在各自房门后哭弯了腰。
宁枭抬手拍了拍腰间葫芦,说了句:老伙计,以后咱俩就要相依为命了。
然后,抬起酒葫芦往嘴里灌了一口。
酒是犀柳镇这边独有的,叫疆烈,不是什么稀世名酒,甚至不算名酒,只是烈,像疆场上为家国而战的少年,心中那一股子坚韧和倔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