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我身边那些年，你在哪里？”

龙逸凝终于鼓起勇气来问纪旋，不是问责，而是做好了知晓他那些年里的经历的准备。

教学楼顶的风凉飕飕，纪旋让她靠在自己的臂弯里，望着天空，眼睛里倒映出了头顶的浩渺景象。

“你说话呀！”龙逸凝撒娇道。

纪旋手掌放在她的脑袋上，说道：“那段时间，我一直在实验室呆着，苦涩试剂就是那时候研究出来的。”

“那时候是不是有点绝望？”龙逸凝抬起头来，看着他的侧脸，说道：“在实验室，枯燥乏味，是不是？”

纪旋轻轻叹了口气，抱紧她，脑袋搭在她肩上，低声说道：“这是一半的原因，另一半的原因是，见不到你，每天要做的就是分析各种采集来的样本，研制各种现在只要流出去任意一个都会引起社会不安的试剂，但我明白，那时候暗河对红房子的威胁已经到了摧毁红房子的地步，当家的并不是故意逼迫我们如此的。”

龙逸凝反过来拥着他，柔声说道：“我知道，但是那些东西放在那里，你总觉得自己就像个坏人，对吗？”

纪旋哭笑起来，抱着她，低声说道：“小飞龙，又是实验，很残忍，就比如说身上直接实验，或者有些实验所需的必须在实验体还活着的时候从它的身体的某个部分里取出来，它们的表情很痛苦”

后面的话纪旋没有说，龙逸凝帮他说道：“但是自己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对吗？你怕自己便成个冷冰冰的人，害怕见到我的时候吓着我，不知道该怎么对我露出温柔的神情，对吗？”

纪旋不说话，龙逸凝坐直身子，把他护在怀里，说道：“傻瓜旋，骨子里的温柔，不过表面覆盖了多厚的寒霜，在遇到想要温柔对待的那个人，都会溶开的，会不自禁地露出温暖的，谢谢你，一直都那么温柔地对我。”

纪旋看着她认真的表情，她的眼里，有着比头顶的夜空还要浩瀚的星海，每一个闪闪发亮的小点点，似乎都蕴藏着无限的温暖。

“旋，有你在，我的世界里的暴风雨都是温柔的。”龙逸凝并不吝惜向纪旋表达自己情愫，说道：“旋，我好爱你爱你呢！”

“我也是。”

千言万语，一股脑涌来的时候，纪旋挑不出先说哪句，最后蹦出这么一句，逗得龙逸凝抿嘴笑起，说道：“你这表白也太懒了吧？”

纪旋自己也笑了，说道：去“感觉都被你说了，挑哪一句都不急你的”

“我有这么棒吗？”龙逸凝调皮地冲他眨眨眼，说道：“那还不带我去见见你父母？我们都这么多年了，还不让见家长？”

纪旋的父母，龙逸凝还是第一次提，他都有些惊讶，问道：“怎么忽然这么问？”

龙逸凝也不着急，手指在他的头发里缓慢穿梭着，说道：“纪小旋你先不要问，你就说好不好嘛？”

纪旋望着她，点点头，说道：“好！我带你去见我的父母。”

龙逸凝没再说话，纪旋也没再追问，两个人都默契地选择沉默。

“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怕？”龙逸凝脖子有些酸了，目光从星海里收回来，望着远处的城市灯火。

纪旋也望向了那繁华灯火处，说道：“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