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树笑,“并不是太大的事,但若由义父出面,怕是不好办成,还是我来吧。义父劳累了好些天了,且去沐浴更衣一番,一会儿陪眉儿用饭吧!”
严世真夸张的叹口气,“谨遵公子吩咐!”
云树对孟管家吩咐道:“孟管家,安排人服侍义父。”
“是。”
走到偏厅门前,严世真松开云树的手,“那义父先去了。”
“嗯。”云树点头笑送。
严世真走后,云树对云海道:“有一件事,还要与海伯商议。海伯,随我进来吧。”
云树坐定后,示意云海也坐下。
“不知公子有何事吩咐?”有了前些日子的反思,云海开始把云树当成正儿八经的家主看待,言辞恭谨,时刻提醒自己不要逾矩。
云树笑道:“并不是有事要吩咐,而是有事要与海伯商议。”
“公子请讲。”
“海伯为云家操劳一生。这些日子多亏海伯的照应,我才能好好安葬父亲母亲,云树从心底感激海伯。”云树起身对云海行了一礼。
云海慌忙扶住她。“公子言重了,这是我的本分,不敢当公子之谢。”
“海伯,膝下只有帆哥哥一个。这些年,帆哥哥一直在京中帮父亲做事,未能在海伯跟前尽孝,我担心海伯会觉膝下寂寞。”
云树的话让云海觉得心里热乎乎的,“每日事务繁多,忙起来也就不觉得了。”
“之前跟海伯提过,我在京中有药房生意。帆哥哥办事妥贴,我想着让帆哥哥跟随孟管家,在京中学习管理药材生意。”
“这是公子的信任,我一定告诫帆儿认真学习。”
“海伯一生为云家兢兢业业,如今还牵挂着帆哥哥的事吧?我记得帆哥哥如今年已二十,也到了说亲的年龄。”
“老爷夫人刚去不久,此时怎能谈及帆儿的婚事?更何况,您本是未出阁的女儿,议论这类事,恐怕不妥。”云海极尽委婉的劝告道。
云树深吸了口气,又吐出,“既然如今唤我公子,就一切事,都以我为公子吧。”
云海无奈,只得点头,“是。”
“我自是要为父亲母亲守孝三年,但是若帆哥哥的婚事也因此耽搁三年,我心有不忍。国丧百日后,民间即可婚嫁。我想着,待父亲母亲俱满百日后,也为帆哥哥议一门好亲事。海伯意下如何?”
“公子如此为帆儿着想,老奴感激不尽,只是帆儿还是为老爷夫人守住孝义才好。”
云海是一心为云家,他的顽固坚持,这时候云树觉得心暖。“婚事且不急,亲事先定下也好。云家这半年来,诸事不顺,有红事冲一下晦气,也是好的。”
云海心思通透,“如此也好。不过公子既然提及此事,可是心中有了人选?”
“海伯是个明白人。帆哥哥办事妥贴,假以时日,必能成为能独当一面的管事。我以为,帆哥哥所娶的女子,乖巧懂事,能够与帆哥哥相互扶持,便是极好。海伯以为呢?”
“公子所言,也有道理。”
“海伯以为,我身边的紫韵如何?她自幼便养在云宅,陪伴我长大,性情极好,办事也让人放心。若海伯同意,我为紫韵好好准备一笔嫁妆。”云树不给云海拒绝的机会,一口气将嫁妆之事也提了出来。
云树本以为劝服云海同意这门亲事会比较难,没想到,云海却说:“公子肯将贴身侍女配与帆儿,是看重帆儿,老奴替帆儿谢过公子。”
单看夫人将贴身侍女桂枝配与孟福成,而孟福成这些年在京中所受的重用,便知道云树不会亏待云帆。更重要的是,有了前些日子的事,公子在这个时候提及云帆的亲事,怕也是担心自己不能尽心助他管理家事吧?如此能让公子放心,也好。
至于那个紫韵,虽然身世凄凉,但夫人调教多年,这些日子看来,也是个妥贴的人儿。公子说的也没错,云帆的前程,还是要靠自己的努力。
云海又想了想道:“帆儿性子倔,我曾多次让他回来相亲,他总想法拖延。我怕他不同意这婚事,再冲撞了公子。公子且让我先去好好与他说道一番。”
云树笑道:“那就有劳海伯了。”云树自然知道,这事是不用费神的。
长安巷内的李宅中,氛围就没那么好了。
李竹英皱着眉头对李徐氏道:“你以后少去云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