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日要去趟县城,将马儿给我留下两匹。”云树带些歉意道。
“是老奴疏漏了,以为公子并不外出,是以之前未给公子准备代步工具。这马儿就先留给公子代步,等下次为公子挑好的送来。”
“谢谢海伯。”云树趁势撒了个娇。
云海严肃的脸上,露出些许笑意。
二人从云树的书房出来。一直被严世真拘着,没法偷听的张景忙捧了茶水冲上前,“树儿说了半天话,渴了吧?特意为树儿准备的,温热适宜,快喝些润润喉。”
云树拍额道:“是我疏漏了。”接过张景手中的茶盏,递给云海,“海伯一路风尘,我都忘了让花娘给海伯上茶了,快喝些润润喉。”
“这如何使得?公子先请。”云海不敢托大让公子给他端茶。
“这是本公子的诚意,海伯,先喝吧。”云树微笑,但神色坚持。
云海只好接过茶盏,“谢公子。”又向严世真行了一礼,“严先生。”
严世真微笑着向他点头。
张景见云海喝了他给云树准备的茶水,面色变得不好起来。
云树对他笑了笑,“给我也来一盏?”
张景立刻欢喜起来,忙给云树又倒了一盏。
云树抿了口茶方道:“这位是清河县牢头张景,如今在我这里做客。”又对张景道,“这位是我家的大管家,海伯。”
云海这次来,见院中多了生面孔,这个待公子还格外殷勤。刚才在里面议事,倒忘了询问了。没想到这人竟然是清河县牢头?未及细思,起身捧手道:“原来是张牢头,失敬失敬。”
看云海敬着他,张景倒摆起谱来了,“你这大管家,面子倒挺大,竟然还要公子捧茶!”
“不敢,是公子体贴下人。”
张景还要说话,云树挑眉道:“我家的管家,轮得到你来教训?敬你三分颜色,你就要开染坊了?”
张景瞬间换了面色,撒娇道:“树儿,我不是怕他当你年幼,欺负你吗?我是想给你撑腰啊!”
云海大奇。这人一把年纪竟然对自家小公子撒娇,更奇的是,公子竟然随意的给这清河县牢头耍脸色。不知道公子是怎样结识这人的。
云树刚想说什么,皱皱眉,又咽下去,“管好你自己就好了,别找事。”又对云海道,“海伯,我带你去见见我师父和师兄。”
云海跟了云树出去,低声道:“不知公子跟这位师父,学些什么?这人是否知根知底?是否可靠?”
云树笑笑,“海伯放心,我这师父是义父的至交好友,像父亲与义父的情谊一样好。且上马可治军,下马可治民。我希望在师父的帮助下,治好云家的田产,也学些兵法谋略,以后好管理产业。”顿了顿,“师父与师兄待我都很好,我很喜欢师父和师兄。”
“那便好。虽然明知公子聪慧,但还是免不了担心有人欺公子年幼。”这话一落,云海心下也是一惊,这不跟刚才里面那个牢头说的一样吗?忍不住又道,“那里面那位张牢头是?”
云树回身看看,向云海招招手,云海弯下身子,云树耳语一番。
云海听得愣愣的,活这把年纪,还第一次遇到非要做人家义父的人。
见了辛坦之和余宏后,云海又匆匆吃过饭,便带着云奇等人坐马车回去办理云树交代的事去了。
下午是兵法加拳脚练习。
晚间,余宏研读兵书,云树则研读医书。
云树自是过目不忘,但是医理深奥,一时不能完全理解。待她把整本医书背下来后,严世真便开始为她逐句讲解,旁征博引,以他丰富的行医经历,加入有意思的医案。
张景端茶、递水、捧点心,努力在云树面前卖好,便被严世真揪来作病案,给她讲解了张景最初的脉象、病征,重新为张景诊脉后。
他之前给张景的脉象下的是左脉弦而硬,右脉弦而长,两尺皆重按不实,当时的脉象也让云树感受过。如今张景已经服了四副药下去,左右之脉皆平和许多,但是尺部仍然欠实,也让云树感受一下脉象。
“你自己感受如何?”严世真问张景。
张景不得不承认,服了四副药后,整个人都感觉好多了。“之前的满闷发热都没有了,食欲也好很多,只是偶尔还有气上冲,但神识并未受影响。”犹豫了一下道,“我还要吃药吗?”
严世真点点头,张景露出欢喜之色。
“你这人,开始不愿吃药,怎么现在听到还要吃药,就欢喜起来?”
“还要吃药,就还可以留在这里陪树儿,当然高兴了。”张景毫不掩饰。
严世真不满道:“你想得美!明天拿了你的药,回你的县城去。”
“树儿,我还没好,我还不能走,你说要医好我的。”张景面露可怜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