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里带着压抑的控诉,非常坚决地要让她看到他眼神里的谴责。
“慕时年!”言溪和他坐的椅子中间隔着一个空位置,手术室外的等候厅就他们两人。
慕时年手指尖夹着根烟,没点,在手里翻来覆去地捏。
总感觉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而这个让他受委屈的人就是她顾言溪。
“你先回去吧!”言溪道,他在这里,确实不合适。
沈家的事情,不该让他来管!
这都该是她来处理的事情。
慕时年把捏得变了形烟头往嘴里一塞,正好手机响了,他取出来看了一眼,一语不发地迈步走向电梯那边。
言溪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心里才腾升起来的期待瞬间坠入了心湖深处。
潜意识里她觉得自己的希望太不合常理,这是她跟沈家的恩怨,跟慕时年没有任何关系,然而任何一个守在手术室外的人都会在这个时候格外的紧张,害怕。
她也不例外。
终究是,她苛求太多了。
……
医院门诊大楼楼下的一辆轿车内,苏安等来了慕时年。
“爷,您说的是一位姓沈的中年男人吧?”苏安心里还在小心翼翼地打着鼓,尼玛不要让他今晚上触霉头啊!
慕时年往车后排一座,一只手往座椅上一搭,看起来心情不太好的样子,苏安心里的小鼓敲出了警笛鸣笛的效果来。
“嗯,他在亿博城里被人打了,是你的人下的手?”
苏安直呼冤枉,“不是我的人干的!”
慕时年看他一眼,“查到是谁干的了?”他的人他知道,惹了亿博城都是断手断脚,只是被打一顿太轻了,他的人还不屑出手!
“逮住了,也审过了,爷还要亲自去问吗?”
慕时年看了一眼车窗外,“不用!”
“沈齐是这一周才出现在亿博城的客人,他来亿博城玩过两次,玩的都是些小场子,小赢过几把,逮住的那几人说是因为之前在荣巷欠了他们的赌资没还,所以才逮住机会暴揍了沈齐一顿!”
“就因为这个?”慕时年出声。
苏安解释,“爷,这种赌桌上闹出的矛盾要么用钱解决要么身体力行地让对方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并不算是什么新奇的事情!”
“但是呢,审到最后一个时,那人有些不老实,说话有些吞吞吐吐的,被我单独扣下了,审问过后,得到另外一个消息!”
慕时年微微挑眉。
苏安接着道,“沈齐欠赌债是事实,他们想要讨要赌资也是事实,但是沈齐这人很狡猾,他在荣巷欠了钱就没再去了,在外面住的地方也是狡兔三窟,他们没找到人,今天晚上是有人打电话联系的他们,说沈齐在亿博城,让他们赶过来截人!”
有人打电话联系,很有可能就是借刀杀人。
最主要的是,好像亿博城还背了这口锅,别人还以为是他们的人动手打残了沈齐,最后叫救护车还是他们垫付的钱。
苏安内心一阵!
尔等宵小在老子地盘上撒野完了还扣老子一脸的屎!
“爷,要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