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0章 痛亦不能解(1 / 2)嚣张皇后不好惹首页

江子群本来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但日前听下人回报法空大师还俗下山,竟是直接入住相府,这让他疑窦顿生,遂遣人查探。无奈相府到底不是他能随意触探的地方,只得作罢。

而舒韵文此时,已将目光锁定在周才斌身上。

恒岳山一行之前,她慢江子群一步,让他与周才斌有了接触。但她也顺利地阻止了周才斌与江子群的进一步接触合作。

前世,周才斌是江子群的首席谋士,此人胸怀大略,城府极深。江子群最后能成事,离不开他的助力。

这一世,她必不可能让这两人再次联手。

舒韵文一身简便男装坐在迎江楼二楼,看着楼下与一帮华服公子饮酒作论的新人状元,嘴角一抹嘲讽的笑。

初入朝堂的乡野才子,怀才难免不遇。但以她前世对周才斌的接触,此人必不是垂手以待之辈。

恒岳山一行让他无法再与先前对他赏识不已的逸王接触,周才斌必然焦急,也许刚开始还能耐着性子等待贵人佳音。但无论他日后多么心机深沉,初入朝堂必定心里浮躁,不能久等。

舒韵文不过是扔出去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让清水送出去的锦囊里写着京城中名流常聚首的地点,她相信周才斌不会让她失望。

周才斌果然是良禽,凭他一身才学,在这些达官贵人之间游走如鱼得水,日日高谈阔论,甚至有人意图将周才斌奉为上宾。

只可惜,他太过贪心。胸怀大才,因而持才傲物,不会坐而等待机会降临,反而会自己创造机会。但他不懂得取舍,枝繁蔽目,只能引火上身。

他的才气与他的傲气,就是给他带来灾难的罪魁祸首。

舒韵文垂着眼睛,手指摩挲着细瓷茶杯的杯口。

周才斌如今已然春风得意,那就让他再做几日美梦。

鱼儿已经上钩,她不着急。爬得越高才能摔得越惨,接下来的事更不需要她插手。

父亲,不知这是否是您心中的有所为呢?

数日后,朝堂上传来消息,新科状元周才斌目无尊长,爱慕权贵,暗中结交众多朝臣,居心叵测,被吏部一纸奏折呈上御案。龙颜大怒,一封圣旨将周才斌贬谪到户部做了一个小小的文官拾遗。

世人都惋惜新科状元风头太过,不懂为官之道,今后只怕难有出头之日了。而从自家兄长交谈中得知消息的舒韵文心中暗自却有着另一番盘算:本以为新科状元攀结权贵私相授受会引得龙颜震怒,再不济也会远远的打发到帝都之外,没想到还是让他留在了京城。

对周才斌的能力有所了解,舒韵文无论如何不放心将这个尚留有火星的炭放在江子群臂长触及的地方。

但她不能明目张胆的怂恿舒家人动手,动不了周才斌,那只能从江子群身上入手。

心下计定,她唤来清水,让她遣小厮往逸王府走一趟。

舒韵文兀自做着打算,却不知有一双暗含悲悯的眼一直注视着她。

这日饭后,舒韵文在花园中被手持念珠一身素衣的赵宴伯拦下了。

虽说已经决定放下最初的芥蒂,但是看到那双澄澈的眼,舒韵文心中还是有些不舒服,说出来的话也未免有些不客气。

“不知大师有何指教?”

赵宴伯看着她眉眼间止不住的隐隐戾气,心下暗叹一口气。

“你当真无法放下?”

舒韵文挑了挑眉:“大师如何知道我放下与否?”

赵宴伯不回答,低声道:“不必再喊我大师,法空已逝,只余俗人赵宴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