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儿抬头，发现吕布高大的身躯，遮挡住了大部分光线。

“大吕布你怎么才来？”

声音中带着啜泣。

“为什么天黑了都不回家？”

吕布双手抱胸，低头看着两个小家伙。

他在远处转角，暗中观察两个小孩一个下午。

马钧很老实的低下头，不敢和吕布对视。

囡儿用手背一抹眼睛，情绪彻底控制不住。

“祖父，祖父说，无论囡儿在，哪里，你都能找到我的！”

一边哭一边说话。

“你们大人骗小孩子，你怎么才来！”

吕布任由囡儿哭泣，蹲下身子，将她放到肩膀上，又拉起马钧。

回家。

“老，老师。”

路上，马钧鼓起勇气对吕布说话。

“说。”

吕布没停下脚步，拉着马钧继续走。

囡儿哭累了，趴在吕布肩膀上睡着了。

“能，不能，不罚，妹妹，罚，马钧，好了。”

马钧越说越小声。

“好，回去抄写天工开物。”

“诺。”

马钧不再说话。

事实证明，吕布的做法是有效果的，第二天起来，囡儿不再跑出去了，而是跟在李青儿背后，等待张机煮番薯糖水。

马钧起了个大早，默默抄写天工开物中，吕布交给他的内容。

用过早饭，田丰带着卫老爷子进来。

两人背后，还有一个吕布没见过的人。

“卫中，见过并州牧。”

卫手施礼。

田丰解释，卫中就是并州卫家旁支负责人。

吕布点头。

卫中说明来意，他想让旁支的一部分子弟，进入公学学习。

“你有什么意见？”

吕布问卫老爷子，归根结底，卫家内部自家人，还是卫老爷子说了算。

“全凭州牧大人做主。”

卫老爷子低头回答。

“你要让这部分人脱离商籍，就得付出一定的代价。”

吕布对着卫中说道。

卫中表示，公学的建设，书籍，学生的生活费，他一并承担。

财大气粗，说话不带眨眼。

古代晋商就是有钱，可惜地位不高。

我不要地位，我想有钱。

楼上洗洗睡吧，梦里什么都有。

“可以。”

吕布答应了下来，问什么时候开工，卫中回答了一句立刻之后，就在旁边的竹简上面，写了十八个名字。

吕布把竹简交给田丰处理，田丰带着卫中离开了。

卫老爷子没走，吕布很有耐心地等着对方发话。

“州牧大人，你看雍儿的事情？”

卫老爷子试探道。

上次的清洗贪官事件前，卫雍擅自调动上党郡守军插手家事，被吕布撸了下去，现在还在家里。

“他是不是很不服气？”

吕布问。

带着徐庶和徐母经过上党郡时，卫雍好像没有出现。

“哪里？”

卫老爷子人老成精，又怎么会不懂吕布的话外弦音。

“大人上次抵达上党，雍儿已到外面散心，加上大人停留时间不长，孩子回来的时候，大人已经动身离开了。”

卫老爷子为卫雍解释着。

事实上，卫雍不知道吕布的想法，还不敢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