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就是安定郡主了吧?”红斗篷小姑娘看着躺在床上的寒时,红唇轻启。这小姑娘给人的第一感觉是娇憨,一开口却显露出娇蛮。
寒时道:“你是?”
“哦,你们这才是第一次碰面,“李秋秋立刻上前一步,笑着介绍道:“这位是卢少卿大人的小孙女卢丝雨,卢小姐,”然后又指着那个高挑的女子道,“这位是孙侍郎大人的孙女孙妙香孙小姐,”最后指着王小姐,“这是王尚书家的姐姐,王遥雪……”
“怎么,不请我们坐坐吗?”卢丝雨打断李秋秋的声音,就像是来找茬的一样。
夏红已经安排好几人的婢女进来了,闻言立刻搬来几个圆凳放在床榻前。
谁知那位孙妙香却语出惊人:“可给我们放远一点吧,若是不小心传染了,可不也要害的我们几个也去不了乔妃娘娘举办的赏花宴了?好恶毒的心思!”其她三人一脸也是如此的表情。
寒时:“……”谁稀罕?
夏红一阵尴尬,把凳子都挪远了些。
这么嫌弃她还巴巴的跑过来看她?寒时有点生气,本来就不交好,也没请你们来看!自己眼巴巴的屁颠颠的跑来,玩的吗?
寒时看道李秋秋那种唯她们是从的做法更是厌恶,身份低微,没有本事,眼皮子太浅,也不想想,什么卢小姐、孙小姐、王小姐的,再讨好她们又如何?不仅平白让外人看了笑话,还伤了自己的体面。更何况她李秋秋的命运是掌控在李夫人手里的,被李夫人知道后绝对讨不了好。
到底四人一个也没坐下,都怕沾染了什么。
王小姐四处打量着寒时的卧房布局,一边看一边暗自摇头,布置的一点都不高雅,世子是文雅之士,肯定不喜欢这类粗俗的女子。忽然她被坐在一边的漵朝吓了一跳,退后几步捂着胸口,“这是哪来的脏东西!”
一屋子的人都顺着王遥雪的目光看到了漵朝。反应最大的是卢丝雨,她直接抓起桌子上的一只茶杯扔到漵朝头上,漵朝的额头瞬间被打破,一丝殷红却冰凉的血顺流而下,染红了蒙着眼睛的白布。
漵朝站起来,这屋子里的布置摆设他再熟悉不过,因为眼睛看不见,他的其它感官都特别灵活,根据杯子砸的方向锁准卢丝雨的方向,并朝她扑过去,与此同时,孙妙香尖叫道:“白头发!他是海人!”
海人的力气都很大,卢丝雨被漵朝扑到在地,头磕到地上发出一声响,嘴里哎呦哎呦的叫着,可是她旁边的三个人都不敢去拉她。
“漵朝,起来。”寒时也被惊呆了,她一说,漵朝就爬了起来,重新坐回到了圆凳上。
孙妙香这才过去将卢丝雨扶起来。
“来人,来人,”卢丝雨被孙妙香扶起来后直叫唤,从小到大她都是卢大人的掌上明珠,何时受过这样的气了?立刻尖叫道:“给我把那个海人杀死,扔海里喂鱼!”
寒时也怒了,“卢小姐你好大的胆子,居然在本郡主面前大吼大叫,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处置我的人!卢小姐打破了他的头,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却叫嚣的厉害!不过是被扑到了一下而已,连个皮都没蹭破!”寒时看着漵朝额头涓涓的流血,心中骤然有几分不舒服,直接拿身份压人。
不是喜欢耀武扬威拿自己的身份说话吗?恐怕是她脾气太好,让她们都忘了自己只是官家小姐,而她却是有品阶的郡主了吧。寒时沉怒的看着在场四人。
“你!”卢丝雨娇蛮道:“你可别欺人太甚!我是千金小姐,他,他不过是,不过是个卑贱的海人!”
卢丝雨的话说的自己都没有底气。
李秋秋也面色难堪,劝道:“不过就是一个海人罢了···”
看破不说破,李家和其他几家人都快撕破脸皮了,这个蠢蛋还在这里当和事佬。几人心里都对李秋秋的行为感到不屑。
寒时凉凉掠过李秋秋一眼,道:“这个海人还病着呢,“
话音刚落,四人都退了几步,离他远远的,恨不得从来没来过。
寒时看着只觉得好笑,“怕什么,上午世子还带着医正亲自给他瞧病呢。”狐假虎威。
“什么?”闻言,王遥雪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很难看,她失态的尖叫:“你说谎,世子怎么可能带医正给海人看病!”
“信不信由你,”寒时无所谓道:“你们知道云画岫这个人吧?”
在场除了寒时和对此无知的李秋秋外,其余三个人的脸色都变得十分难看,一脸不可置信。
最后几人不欢而散。
李秋秋是最后一个走的,临走时还抛给寒时一个不屑的眼神,今天这梁子可算是结大了,在她看来,巴结寒时还不如巴结其她三个世家小姐,谁让寒时是一个虽然身份贵重却身不由己的郡主呢,在这李府恐怕还没有自己活得自在。
寒时看着李秋秋离去的背影,摸了摸下巴,却觉得她离开李府的机会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