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簌笑了笑,笑容里面都是苦涩:“因为,我只是一个半神啊……”笑着笑着突然就咳嗽起来,嘴角有嫣红,带着清泠的味道。
“轮回?那是不是……”云画岫眼中重新燃起希望。
簌簌伸出一只手想要触摸眼前风神俊朗的人,一千多年前,她也曾见过各色各样的俊美男子,无论是神族、海人族、羽族或是人族,可从未人触动过她的心弦哪怕半分。
她以为是神灵生冷情,知道今日才明白,原来是没有碰到让她心动的那个人。
云画岫是不一样的。
云画岫扣住簌簌的手,让她摸自己的脸。
簌簌摇摇头,侧目看了眼一旁的阿杜,:“我只算一个半神,南华大陆的灵气早就枯竭了,我每一次轮回,能运转的灵力却越来越少……现在,我已经把身上的灵力全部给了阿杜了……”
“不会再有轮回了,但是梅玄翎,遇到你我真的很开心,我不能再奢求更多了……”
“不,不会的!”云画岫摇头,“我会救你!我一定能找到办法救你的……求你,你别走……”
簌簌抬起另外一只手,掌心是变成装饰的九节鞭,“我能不能最后拜托你一件事?帮九找到它的有缘人,刚刚不心损毁了它部分灵气,我已经将我的印记抹消了。”
云画岫接过簌簌手中的九节鞭,郑重承诺:“好。”
簌簌嘴角绽放出一个轻柔的笑,有点惆怅:“梅玄翎,我多么希望我只是一个和你一样的普通人,因为只有这里的灵气稍微浓郁一些,为了活下去我不得不待在这个角落……南华十六州我已经好久没再踏足过了。”
“我多么希望有一我能和你一起踏遍十六州的山山水水……”
“会的,一定会的,”云画岫的眼泪划落眼角,“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去游山玩水,看过十六州所有的风景。”
簌簌的脸上有一丝向往,她笑着,十分的好看:“我叫云簌,你穿红衣真的很好看。”
声音轻飘飘的,像从远方来,又飘散在远方,簌簌的身体也化作了虚无。
寒时的眼中漫过伤感,故事到这里应该就结束了吧。寒时以为幻境也该结束了,但是她依旧没有出去,眼前的景象甚至全都变换了。
隆冬深夜。
云画岫一身浅白的衣裳,脸上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甚至嘴角含笑,但是寒时却从最里面看出了弥漫的悲痛。
杀害簌簌的凶手虽然不是梅州王,但也和梅州王脱不了干系,寒时叹了口气,她已经知道了为什么云画岫会和梅州王室脱离关系了,可是她宁愿不知道,这样的秘密太过沉重了。
漫的大雪纷纷扬扬的落下,云画岫一步一步在雪地走着,寒时跟在他身后,大概走了整整一夜,晨光熹微,云画岫在一颗树叶苍翠的树下停了。
树大概七八人高,枝繁叶茂的。漫雪白仅有这一株树常青伫立,一抹绿色带着生命的味道。
云画岫三两下爬上大树,在一只粗壮的枝干上站好,从兜里拿出一把砍刀出来,比划了一下,照着一根有成年男子手臂粗的树干砍了下去。
寒时大概知道那个木偶是谁雕的了。
画面却突然一转,寒时突然来到了一片如地域一般诡异的地方。
这里像是一个屋内祭台,青铜灯台上烛红摇曳,红色垂地的帘幕无风自动,很多东西都隐藏在一片阴影之郑
满地都是猩红刺目的鲜血,还有很多干涸聊,呈现出黑褐色的,到处都是。最中间放有一方巨大的铜鼎,铜鼎下燃着火,鼎内似乎在熬煮什么东西,寒时莫名觉得不妙。
云画岫一身藏青色的锦袍,站在铜鼎旁边,面无表情的看着鼎内的东西。
一个身影急急从外面进来,一边走一边急道:“今日的药可成功了?”
云画岫的眼底闪过一丝嘲弄,“不够,还差。”
那饶脸被烛光照亮,寒时捂住了嘴,居然是锦州王!
他看起来只比寒时不久前看到了年轻了一点。
锦州王脸上有点着急,忽然朝外面喊了一句:“再去想办法!孤还要五十颗海人心脏!”
寒时猛地抬头看向站在铜鼎旁边的两人,海饶心脏!难道铜鼎里……
寒时快步上前,她仿佛能问道那巨大的血腥味,还没看清就捂着胸口想吐,反胃的感觉一阵接一阵的扑过来,离铜鼎还有三步远,但寒时连站起来都费力。
如果现在是七年前的话……她想到了锦州王元后,云画岫的亲姐姐就是在这个时候死的,难道……
寒时不敢再想象,外面突然传来了动静,有人进来了。
十个穿着内侍衣服的人举着盖着白布的托盘进来了,白布上染着星星点点的红。
“全部倒进去!”锦州王吩咐道。
内侍们看不到也碰不到寒时,径直从寒时身体上穿了过去,来到铜鼎前,揭开白布把托盘上的东西倒入铜鼎内。
五十颗新鲜的海人族心脏!
寒时想逃离这个可怕的炼狱。
锦州王为什么要这些心脏?
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闪现在了寒时脑袋里长生!
云画岫把一锅混着血肉的心脏熬煮成了三枚丹药。
“一枚丹药可以延寿三年。”云画岫云淡风轻的。
锦州王皱了皱眉头,才三年?然后接过云画岫手中的三枚丹药吃了一颗。
“呕……”寒时看着锦州王面不改色的吞下一枚由海人族心脏炼制而成的丹药,再也忍不住干呕起来。
太恶心,太丧心病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