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澄娘闻言冷冷一笑,颇有些叫人惊惧的气势,小小的身子似乎蕴含着很大的力量,“我心肠歹毒?师太说错了吧?歹毒的是师太,是忠勇侯府里的老太太,你跟她沆瀣一气,为了一千两银子就能给我批个与祖母相克的命数来!你一个出家人,本应该诚心侍奉佛主,却是佛口蛇心,天容你,佛也容不下你!你当你把我弄死了,就不会有人知道你干的那些龌龊勾当!”
定方师太这会儿终是软将下来,话也软下来,“小施主,贫尼保证小施主无需等上一年就能迅速地回到侯府。”
此时,她真是怕了,怕这个才六岁的袁五娘,比她见过的那些世家贵妇们还能叫她心惊肉跳,无他而已,她的把柄都在她的手里。她硬是挤出笑脸来,“小施主自小在侯府里,是哪里打听这仔细?”
袁澄娘并未所动,故作高深莫测地瞥她一眼,双手负在身后,“你少打主意,我岂能把这个说给你听?我的消息自有我的来路,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当你的师太,别再干些伤天害理的事为好,小心有报应!”
袁澄娘嘴上叫人小心报应,但她实在是知道报应这种事太无常了,并不是好人就有好报,更多的是祸害遗千年,比如她自己也算是祸害一个,蠢的看不清谁好谁坏,还干了些荒唐事。
定方师太赔笑道,“小施主说的有理,贫尼都是为生活所迫,还要感谢小施主给贫尼悔改的机会,贫尼一直悔不当初呢……”
她还在说,袁澄娘都懒得听,有没有后悔,不是嘴巴上说说就行了,得有实际行动,虚的话谁都会说,难的是实际做出来。
待得她回到禅房里,绿叶已经满面欢喜地提着食盒回来,一共是六个菜一个汤,都是刚出锅,从食盒里拿出来还是热烫十足。
见自家姑娘回来,绿叶连忙道,“姑娘,这天香楼的伙计还想帮奴婢送过来,奴婢怕让人发现就没让他送,还是从清水庵的后门进来的,姑娘您快用吧,肯定是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