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弄好,就将镜子递到何氏面前。
何氏往镜子里瞄一眼,满意地点点头,“紫娟,你的手一贯巧,我是放心的。”
紫娟受夸有些羞涩,“奶奶太夸奴婢了。”
何氏躺回去,乌黑的头发都散开来在床里,身上一丝首饰俱无,清淡的与平时最爱的华丽模样完全脱节,嘴唇还有些微干,紫娟在床前精心地伺候。
项妈妈过来还是头次来何氏的庄子,别看何氏嫁入侯府多年,还是头回出了侯府到她自个的嫁妆庄子上,项妈妈坐车过来,坐了太长时间还有点累,在外头由紫袖伺候着喝过茶她才过来。
不是她说,三奶奶何氏这里的茶确实是上品,思及三奶奶何氏娘家的豪富,项妈妈眼睛里都是亮晶晶,她身穿银灰色褙子,两手拢在窄袖里,耳垂上戴着并不怎么显眼的金耳环,一派温和的样子。
待得走过何氏的屋里,自有小丫鬟将帘子掀开,项妈妈并不看那个小丫鬟,直直地就走向三奶奶何氏,还未到跟前,她就清楚地看见何氏眼色微白地躺在床里,心里就在想难不成三奶奶的身子还未好?
她心里虽这么想,面上就笑开了一朵花般,待得走进两步便忙着朝三奶奶何氏屈身行礼,“见过三奶奶,三奶奶可大好了?”
何氏连忙让紫娟将人扶起来,刚要开口就咳了起来,待得有“半天”光景她才咳好了般,眼睛因这份难受多了点湿意,“项、项妈妈,是大嫂叫你过来瞧我的?咳咳……”
话都没说完,三奶奶何氏又咳嗽了起来。
她的咳嗽跟一般的咳嗽听上去不一样,听着就要像把心肝脾肺都咳出来一般,听得项妈妈的耳里特别的渗人。
项妈妈顺着紫娟的手势就站起来,心里对何氏有点轻慢,面上半点没露,笑意依旧满面,“大奶奶可在想三奶奶您呢,一天都能念叨个好几回,打发老奴过来瞧瞧三奶奶您呢,也不知道三奶奶您呢几时回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