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安的表达突然停顿了一下，引发台下的各位把目光从PPT上转移到了她的脸上。

张小安双手在讲桌下握了握，目光撇着讲稿，快速搜索自己刚刚断在哪里来着。

台下的老师，见她正好停顿，顺势开始提问：“张小安同学，你先等一会，我问一下台下的同学，刚刚她提到的心肌耗氧，大家还记不记得怎么算？霍然，你来回答一下。”

霍然慢吞吞地站起来，桌上还放着刚刚掏出来，准备搜索答案的手机：“……不好意思老师，我不记得了……”

“好的，你坐下，平时分给你扣了，期末努力。”

霍然：“……”

台下的同学纷纷交头接耳，使用各种渠道只为求一个正确答案，又不敢明目张胆，生怕被老师注意到，下一个就问到自己头上。

“方言，你记得吗？回答一下吧。”

方言就坐在老师旁边，索性没有起身，面对面道：“心肌耗氧公式是心率x收缩压。”

老师点了点头，转而面向大家道：“都记住了吗？心率x收缩压，在这里我再补充一点，临床用药的话，一般会从两个方面考虑，降低心肌耗氧，提高心肌供氧。那有没有能从药理方面解释一下硝酸甘油的作用机制？回答上来的，可以给你们加分。”

台下的各位，面面相觑，曲悠远也感受到了空气里的紧张，张小安站在台上，显然也是思索着这个问题。

静了片刻，老师道：“我刚刚听到有人讨论的差不多答到点了，有没有人主动回答一下，没有的话，我只能扣全班的平时分了。”

台下依然沉默，当众发言，无论对错都需要勇气。

张小安依稀记得书上涉及到了一些，具体的却记不清了，刚想尝试解答一下，方言开始出声。

依旧是和老师面对面：“应该是药物里的某类化学药物，与心肌反应，扩张血管，通过降低心脏的前后负荷来达到降低心肌耗氧的目的。

“嗯，主要就是心脏的前后负荷，那么问题又来了，最后一个，张小安你来说说心脏的前后负荷是什么？”老师把目光转向了张小安，在座的各位都松了一口气。

张小安道：“前负荷指的是心肌收缩之前所遇到的阻力，后负荷指心肌收缩之后所遇到的阻力。”

“嗯，”老师又对心脏前后负荷以及什么样的药物作用于哪一个过程做了补充说明，末了才话题一转：“关于心脏前后负荷，你们大二的时候肯定学过，我看大部分人应该都忘记了，回去记得好好复习，后面的讲课过程中我肯定还会提问的，张小安，你PPT继续讲吧。”

于是张小安开始接着鉴别诊断讲起。

曲悠远又开始全神贯注地关注着张小安。偶尔目光相遇，张小安就会出现轻微的停顿，到了后面索性不再把目光对向这边，让曲悠远好一阵郁闷。

其实张小安不知道的是，早在今日之前，曲悠远就参与过她的汇报，也正是这恰到好处的从容自信让曲悠远瞬间沦陷，不再怀疑是方言故意捉弄自己。

也是从那个时候曲悠远才确定心意，不论是照片还是游戏，他，想和张小安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