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到底是走了多长的路,在看到面前之景时,谢笙已算是完全陶醉了。
偌大的湖面如清镜,可比百里峰上的白骨畔好上不少,湖东侧有一行木桥,木桥连着岸和一座八角亭。
亭内坐着一白衣人,静静地赏着湖间美景。
那白衣人似乎发现了谢笙,向这边轻瞥了一眼。
谢笙放下马缰,让马儿在周边吃草,独自一人走向亭内。
这人看不出年龄,像是深谙世事的老者,又像是纤尘不染的少年。
“一人赏独景,兄台是在悼念什么?”
这人愣了一下,笑道:“游山玩水赏心情,无可悼念;倒不如为现在的自己悼念一番。”
声音很好听,应该是十八九岁。
“悼念自己?”谢笙想想也是:“我也应该悼念悼念自己才对啊。”
自己死后,竟然没想过给自己烧点纸钱,败笔,真是败笔!谢笙连连摇头。
白衣人像是被谢笙的话惹的开心;谢笙只听他“喝”的一笑。
谢笙也摸了摸鼻子尴尬的笑笑。
想了想又道:“你也是京城人吧?”
这人用筷子轻轻敲打了一下杯沿,似是笑问:“何出此言?”
谢笙答道:“南方和京城的口音不同;这可怎么说?你仔细听听是能发现的。”
他笑了一声道:“你听觉也是细致。”
“哦,我当如何称呼你?”
这人手掌的筷子又轻敲一下杯沿,音色朗润:“称我一声无华便好。”
“嗯,你叫我谢笙罢。”
谢笙当然知道“无华”是个假名字,但此人衣着气质,恰如此名一般无华。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毫无华贵之气;又与谢笛源于自卑的温顺不同,无华反倒是来自自信的平易温和。
“倒像个没有奴隶的贵公子。”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