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于皇宫。”
听到莫江生所言,谢笙如遭雷劈,僵在原处。
皇宫?在三十年前,他不是已经隐退了么?况且,身于皇宫一事,他在朝多年,都不曾听闻此事。
莫江生对谢笙的震惊没有丝毫意外,只是垂垂眼,道:“这本不是该被我们知道的秘密。”
莫江生用的是“我们”。也就意味着,莫江生不该知道,墨玄阁不允知道,天下也不可以知道。
“为什么……”谢笙从震惊中回神,“为什么他在皇宫,为什么不该被知道?”
“我能够告知的,只有这么多。”莫江生叹道:“我承诺过他人,不能多说。余下的内容,若是可以,我希望你从苏元庆的口中得知,或者,是从真正知情之人口中得知。先帝已故,真正的知实情者应该只有两人,是如今的皇帝,和苏元庆的弟子;其他知情的人,应该已经被灭口了。”
灭口?江寻会不会就是被灭口的一员?谢笙愣怔。
“这件事,只不过是皇家对天下隐瞒的一个不起眼的真相。”莫江生语气不掺杂情绪,“这也是,皇家的一贯作风。”
向天下隐瞒。开朝名将百里席的贬职,还有他平笙的身死,都是皇家所隐瞒的;不,也许自古以来,皇家隐瞒的真相更多,他知道的也不过寥寥。
“那便是权力,篡改真相欺瞒天下的权力。”莫江生轻声道:“古人云,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每一个王者都是英雄,每一个贼寇皆为小人么?根本不是这样,在史官的笔下,胜者便是王道。就像没有人知道前朝的统治是否是真的满目疮痍,我们所知道的那些只不过是天启朝的史官所编撰出来给天启人看的。”
天之道,如张弓,高者抑之,下者举之;人之道,则不然。皇家从不会弥补自己所犯下的过失,而是去掩盖真相。
“我明白,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