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晏书看着近在咫尺的清冷少女，她白皙的脸庞面无表情，淡淡的愠怒给她脸腾上一抹薄红，给她那份清冷淡然添了一份烟火气息。

鼻尖充满了一股淡淡的干净冷冽的清香，如她的人一样清冷纯粹，像炽热火红的烙印落在他心间，一阵颤栗。

他赶忙敛下眼帘，遮住他眼中开始肆意的疯狂。

想要画地为牢，想要折她双翅，想要狠狠地占有，想要她……属于自己。

何晏书从来都不是个绅士，绅士只是他的皮囊，他的灵魂肆意阴暗，疯狂偏执。他可以在和你谈话的第一秒，就开始算计你的死期。他也可以在和你碰杯的下一秒，就决定你的家破人亡。

但这样疯狂肆虐的何晏书不能出现在乔菲面前的，就连是一抹眼神也不可以让她看到。

因为他赌不起，这个赌注的代价，他此生都不愿再次尝试。

他倒吸一口气，忍住心中蠢蠢欲动的野兽。刚掀起眼帘一角，偶然看到墙角的窗口处多了一道闪光。许是后者查觉到何晏书凌厉的目光，慌忙离开，留下一抹红色的裙角。

呵，有一只红色的小老鼠呢。

何晏书兴味满满地勾起了唇角。乔菲皱了皱眉，敏感地转头，顺着何晏书的视线望向窗外，空无一物。

“你在看什么？”

“在看你。”

何晏书看着矮她半个头的黑发少女。眼神深邃温柔，若三月池水映入微光，春风拂过，泛起波光粼粼的宠溺。

乔菲一本正经地看着他，清冷稚嫩的脸上尽是严肃，仿佛要做一件极其重要的事。

她冷冷开口。

“看你妹。”

“再看，弄死你。”

何晏书有那么一瞬间的呆愣。在他前世的记忆里，他的少女清冷若月光，她的每一次出现，总能在一片荒芜的沼泽拉他一把。

她的存在就像是他心中的完美无瑕。在她走后的每一天，他都在深深恨着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他自己。杀死她的不仅仅是那群人，根本的凶手是他，无能的他。

正是因为这样，那群老家伙才能杀了他。

他没输，是他想她了，他想去陪她了。

日日夜夜，痛彻心扉的思念，哪怕她醒着大大咧咧地骂他，打他。他都心甘情愿，只要她在……就好。

“好……”

死于乔菲之手，何晏书甘之如始。

何晏书声音沙哑低沉带着让乔菲莫名其妙的干涩。

看着这样就屈服于她的何晏书，乔菲皱了皱眉头。她有那一瞬间的失落，还有一些说不清的烦躁。

这个人看着柔弱单薄，还有些文气。但是她的直觉告诉自己，他在藏拙。

他的眼底下有着跟她相似的漠然。

她对何晏书的敌意不仅仅是那个预知梦，还有棋逢对手的战意。

“啧，你……”

乔菲刚张口，准备恁他。一块黑色的东西进了她的口中。香浓如丝绸软滑，入口即化，带着淡淡的奶香味，回味无穷。

卧槽……真好吃。

何晏书看着僵在原地的冷面少女，眉间舒展开来，连着那林间清冷也沾上了些许人烟味儿。周身清冷在这幽幽的走廊愈发的气质。

他下意识抬手摸了摸她头，乌黑的秀发柔顺如上好的缎带，跟他想象的一样，手感出奇的好。

“嘶。”

下一秒，何晏书倒吸一口气冷气，腹部升起一股被大力撞击的剧痛。疼得他微微弯下腰，却还是努力扬起笑容向旁边黑发少女看去。

“唔……不要……摸我头，懂？”乔菲收回拳头，含着巧克力声音断断续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