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
刚一开口,那眼泪就开始哗哗的往下流,不明真相的还会以为这徐朗真不是个东西呢,就在围观群众打算要开始申讨他的时候,徐朗抢先一步开口了。
“这两耳光,一耳光是因为我那相处了两年的女儿,一耳光是因为我那年迈的双亲!”
他这话成功的截断了围观群众的输出,本来义愤填膺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那些拿着手机的手纷纷的都放了下来,只有几个好事的人悄悄的点开了手机的录像功能,把眼前的这一幕给录了下来。
“徐……”
“闭嘴!”
徐朗吼道,稍稍的冷静一下以后,深吸了口气,然后这才冷静的开口了,不过在那之前,他首先先环视了一下身边围聚的群众,在他那愤怒的眼神之下,被扫到的人无不低下头来,装看不见,刚才吼得比较大声的那几位,要么悄悄的往后面缩,要不就低头咳嗽,总之是尽量避免和他有正面的视线交汇。
或许是他那俩耳光甩得太帅气了,或许是他现在的气势让人有些开不了口,身边的人都悄悄的往后退了一点,生怕自己要是太靠前了,下一个被甩耳光的就成了自己。
“你!”
徐朗指着刚才吼得最大声的那位大妈,被点名指到的大妈忍不住的一个哆嗦,眼神更是往旁边躲闪不及。
“你知道什么!”
“还有你们!”
他又指了指周围的人群。
“你们又都知道什么!”
他的怒吼敲击着在场人的心,刚才还正义感十足的这些人都在此时不约而同的想一个问题,自己有什么不知道的,这不地上的女人都说得那么明白了。
“你们知道这个女人吗?”
徐朗指了指愣住的徐娇娇,她的眼泪就一直没断过,看见他指着自己,她猛地一颤,身体回避似的往后躲了一下,差点没撞到身后的人身上,看见徐朗的眼神恨不得杀了自己,她赶紧低下头来,发出低低的哭泣的声音。
“这个女人!你们记好了!她叫徐娇娇!一个嫁人以后背着丈夫怀上别的男人的种的女人!”
一句话犹如惊雷一般在人群中炸响,刚刚还安静的人群一下子又哄闹起来,这事情也转变得太快了,还以为是男人无情抛弃女人,没想到是女人不守妇道出轨在先,这八卦可有得看了。
“徐娇娇,我徐朗自认待你不薄,结婚以后就没有让你上班,家里的所有事情都有我来操心,你每天除了逛街,约朋友,做美容,你还做了什么?当你怀孕以后我们一家更是把你当祖宗一样的供着。你嫌弃空调吹了容易着凉,我母亲五十多的人了,大热的天,大中午的不休息,坐在你的床头给你扇扇子。你说市场的鱼都是饲料喂大的,口感不好,我爸到处找人学着钓鱼,每天去河里给你钓鱼,就为了给你熬一口鱼汤喝,而你呢!你都做了些什么!”
或许这些事情已经在他的心头压抑得太久了,开始的时候他还能控制着情绪冷静的述说,而到了后来已经几乎变成了嘶吼。
“你说,你都做了什么!”
被问到的徐娇娇抬起头想要辩解,可看见他血气上升而变得通红的脸,再看看周围的人看自己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她又低下了头,一句话都不说。
这让徐朗更气愤了。
他往前一步,那直指着她的手更是差一点就指到了她的脑门上。
“两岁了,孩子都已经两岁了,她叫过我一声爸爸吗?她叫过一声吗?!”
他想到那可爱的女儿,突然笑了,却笑得那么的凄凉,让楼上的简言之都忍不住的心疼。
“她没有!为什么!因为你告诉她的,她的爸爸是别人,而我只是叔叔而已!”
他以为这都是孩子骗他的,直到那一次他偶然间听见她这么警告孩子的时候他才知道孩子没有骗他,想到当时她为了警告孩子的时候把孩子的手臂都掐红了,而自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问她孩子怎么了,她却告诉他是孩子不听话乱跑,她拉孩子的时候不小心使劲过大才弄红的,那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倩倩不是他的孩子,可他都忍了,觉得看在孩子的份上,就这样过吧,可是她不想!她一直都不想!
“那个男人一回来你就马不停蹄的跟我离了婚,当时你说得多好,你要去过有钱人的生活了,你要进入上流社会了,让我这loser不要挡了你们的道!”
徐朗笑得有些悲怆,眼角有些湿润,他的怒吼成功的挽回了自己在群众心目中的形象,此时,所有的人都开始同情起眼前的男人来。
“好,我不挡道,只要是为了倩倩好,你愿意跟谁过跟谁过,我都忍了。”
他深吸口气,压抑下想要哭出来的情绪,强装这镇定的说到,不过片刻,那镇定就土崩瓦解。
“可是你呢!你就顾着你的上流生活,你什么时候管过倩倩,现在她生病了,她亲生父亲不管她了,你就带着她回来找我来了,我是上辈子欠了你徐娇娇的还是该了你徐娇娇的,我这辈子要被你吃定了!你是不是认为我真的什么都可以忍,我告诉你,老子现在不忍了,这几年的生活老子忍够了!”
话到极致,他甩了下手,像是把这一切的沉重都从身上甩开一般,随着他这个动作,沈青的叹了口气。
印象中的他一直是一个稳重成熟的人,遇事不慌张,有担当,性格和善,对谁都很亲切,没想到这些年的遭遇居然将他逼到了这样的地步,让他用最不齿的行为将自己最深处的伤痛就这样撕开在太阳底下供人参观。
那是一个男人尊严被践踏的瞬间,他挽回了自己在别人眼中的形象,却丢失了自己的尊严,他为了所谓的女儿委曲求全却依旧没能留住婚姻的完美。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你越是妥协就越是被人欺负,沈青就是在一开始想通了这个问题,及时的在一开始就用合理的手段断绝了一切不可知的未来,否则她是否也会有一天沦落到他这个地步,不得不在大庭广众之下任人来参观自己的伤疤,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有他那般的坚强,她只知道如果自己真的走到那一步了,可能她会宁愿选择毁灭自己都不会让自己成为一个笑话的。
简言之已经大概的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对于接下来的收尾她已经没有了太多的兴趣,这点已知的八卦已经够她聊好一阵的。
坐回位置上,吃着碗里沈青早就为她烤好的五花肉,她兴致勃勃的正打算跟她聊聊徐朗的事情呢,谁知道沈青却叹了口气,伸手比划了个噤声的动作。
懂事的她立马闭上了嘴,把话题扯到了今天程成告诉自己的官司身上,反正不透露当事人的姓名,这八卦一下也是没人知道的。
沈青兴致缺缺的听着她在那里跟个麻雀似的叽叽喳喳,再低头的时候,楼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徐朗已经离开,围观的群众也已经散去,独留下徐娇娇刚刚才从地上爬起来。
没有想象中的哭闹,没有意料中的羞愧,甚至在周围人的指指点点中她只是擦了擦脸上的脏东西,然后整理了下有些凌乱的头发,深吸了口气,从兜里拿出了手机。
看见她如此淡定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沈青直觉觉得可能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喂,帮我做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