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人大叫了句,官兵来了!老道这才停下手上的动作,他似是不满官兵们的到来,坏了他的好事。酒娘本以为他会这样就走掉,戒备心松了下来,老道却两步并做一大步跃了过来,拂尘高举欲直击她的头,她未能反应过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将要致她魂飞魄散的拂尘落下,难不成真要在他手上消失于天地间,只怪自己太大意了。
横空出现的剑与拂尘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拂尘被一切为二,她欣喜地看着突然出现的若风,如天神降临,无人可比。
若风道:“国师未免太放肆了,连这些无辜的百姓们都不肯放过。我若再不来,你莫不是要屠城反天了不成。”威风自现!
他将酒娘整个儿都挡在了他的身后,不能让国师瞧见她个分毫。
老道低着头,没有人能看到他的双眼:“贫道不敢!”
她虽看不到老道,但她总觉得老道正直直地盯着她,似要把她拨皮吞骨。
她逃走了,在若风不知道的情况下,且逃的十分地狼狈,她不想让他看到她的落魄样,当他发现她不见了,他会是怎样的心情,愤怒,失落,还是彷徨?她只看到老道的表情,脸色变幻多姿,想要去追她,却被若风拦住,以及随后赶到的官兵们。
她没有回到她的莫停留,只是随意地选择了条路,便往前奔去,越往前走,行人越少,繁华的长安街竟还有这么个人烟稀少的地方,逃得有些累,她便倚在一扇门前休息,这该是哪户人家的后门吧,待她休息好了,她便会离开。
睡意一阵阵地袭来,她感到有人推搡了两下,她没有理会,让她再休息一会儿,她不需要人家去推她,真的,只是一会儿......
姑娘,姑娘,哪儿来的姑娘,酒娘不去理会这声音,谁知,这声音愈唤愈频,大有不把她叫醒不罢休的态势:“无礼之徒,打扰本夫人休息。”
那声音又道:“该醒醒了!”
睡意逐渐消去,右肩隐隐地发疼,她才发现自己竟身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她也看见了那说话的声音,是一个清秀的丫头,那丫头见她醒了,又立马跑了出去,她摸摸自己的脸,又看了眼全身,疑惑道:“我也未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啊!”
很快地,丫头又回来了,带了位年约二十岁上下的妇人,“夫人,您看。”她指着酒娘。
妇人微笑着对酒娘道:“家仆买菜回来时,见您躺在了门口,叫您您也未醒,故将您救了回来,大夫说您受了伤,须好好休息,如今瞧来,确实如此。我叫柔敏,我该如何唤您。”
酒娘想了想,道:“唤我夫人便是,他们都是这般唤我。”这回真的该多谢她们的救命之恩,不然也不知会发生何事,说完,又不自觉底触着右肩,那儿还微热。老道,就是他,轻敌了,右肩的疼痛感让她知晓,也许,在这人间,便又多了个敌人。
“多谢......相救!”她唤什么敏来着?
“夫人,柔敏!”柔敏提醒着酒娘,丝毫没有因为酒娘不记得她的名字而生气。
“那,便要再谢柔敏,我该告辞了。”酒娘边说着边要往外走去,“日后柔敏若有事,可去莫停留找酒娘,酒娘定会全力相助。”
“夫人,您的伤还未好......”
酒娘没有再听柔敏之后的话,大概是她的伤还未好,让她多做歇息罢了。可惜,她似乎忘了一点,她不识得这儿的路,亭亭院院,条条道道,左兜右转,终于,她撞了人,还撞得理直气壮,不过,被撞的那位更加地无礼。
酒娘撞得是位年轻男子,约二十五六,貌似是酒娘撞得力道着实是大,他捂着胸腔,看也不看撞他的人,破口就骂:“瞎了眼的家伙,不知道本少爷在此,今日撞了本少爷,本少爷定要挖了你的狗眼......”话在他抬眼见到酒娘后就顿住了。
酒娘也未想,确实是她冲撞了人家,她道歉着,“不好意思,刚来,我不认识路,公子哪儿伤着了,需要大夫来瞧瞧吗?”
男子睁着大眼,未有回答,他轻咳着掩盖着尴尬,“就这么点力道岂能将本公子撞伤,本公子还未弱到这地步。”他越过酒娘朝着酒娘的身后走去,仿佛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没事便再好不过,省得再添一件麻烦事,不过,出口!这么大的事,怎么忘记问了,她朝着已然走远的男子大声道:“问一下,大门在哪儿?”
男子头也未回,随意指了条路。
酒娘还以为男子是骗她的呢,但还是朝着她指着路口走了,竟真的看到了大门。
漆红的大门被她缓缓打了开来,若风欲敲门的手又放了下来;若风,她与若风竟在此相见了;若风,他竟找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