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突然发疯了的一般,向前跑去。
刚开始还一边跑一边回头看几眼,后来看到那背后的深渊不断扩大,并且蔓延的速度越来越快的时候,流云简直就是使出全力去撒丫子狂奔了起来。
流云的脑子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剩下了跑,不断地往前跑。
终于在流云的身体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通道的前方出现了一点光亮。
就像濒临绝望之际之人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所有的恐惧,疲倦,都消逝不见。
只剩下了前面的那一处忽闪着的细微光亮。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了!
终于,流云“扑通”一声,扑向了通道的尽头。
眼前突然一黑。
等流云慢慢适应了这里的阴暗之后,刚欲爬起来。
突然,手边摸到了几块细碎的布。手心处捻起的柔软的布料使他有一瞬间的错愕。
流云一顿。
呼吸开始变得越来越急促,原本放松下来的肌肉再次变得极度紧绷。
他颤着手,缓缓拿起那块碎布。
凑近了一看,和他裹在脚腕处的布一模一样。
心口一窒。
“啊”
拳头狠狠的砸向地面。
在这封闭的地下洞,男孩一声长长的嘶吼,回复他的,是一阵阵反复而又模糊的回音。
“你说那个何延,是不是和n,有几分相似之处?”
寂静的夜里,躺在床上枕着胳膊的幼童,突然冷不丁地说了这么一句。
说罢,翻了个身,手肘拄着下巴,托着腮。
大大的紫色双眼妖冶的直直地看着坐在桌边翻书的女人。
女人翻书的手一顿。
“像么。”
“是啊我觉得很像啦。”
幼童吐了吐舌头。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
“都是那么痴情呢。”
嘴里吐出的少女的声音,就像晚间吹进屋子里的风一样,轻轻的。
轻轻的,似乎有种让人莫名有些短暂的失神的能力。
许久,女人合上了书。
“痴情”
嘴里喃喃。
掉捎着的丹凤眼里竟少见的有一瞬间的失神。
不过下一霎,又恢复了以往的淡漠。
像是想到了什么,随即嘴边挑起一抹嘲讽的笑。
“不过都是一些傻瓜而已。”
趴在床榻之上的幼童静静地注视着不远处的那个女人,眼里有些异样的情绪一闪而过。
“这就是你救人的理由?”
深紫色的瞳仁里闪过了一丝玩味的光。
“我没有救任何人。”
女人将茶杯的盖子扣紧,手指一挑。
远处的窗户“砰”地一声关上,挡住了外面的风。
“我一直都是收人好处的商人,从不是慈善家。”
随即站起身。
“可你最后不还是把容貌和他那被你抽走的灵力还给他了么。”
幼童轻笑。
似是觉察到了女人身上突如其来的冷意,幼童扬了扬眉,识趣地禁了声。
随即缓缓地伸了个懒腰,身体渐渐缩小变化,最后变成了一只雪色的灵猫。
“喵呜”
灵猫从床榻之上一跃而下。
几步走近站在桌边的女人脚下,慵懒地缠着她的脚踝,一边讨好地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