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妈的,我今天估计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这尸体铁定是成了精,要不然怎么会笑出来?
我一口气还没喘上来,这血淋淋的尸体就已经蹦到我的面前,跟鹰爪一样的指甲直直刺向我的门面。
艹,我特么的是招谁惹谁了?
“闪开!”
二叔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同时飞起一脚直直踹在我腰间上,瞬间就把我踹出去好远。
我在地上翻滚几圈才停下来,浑身上下到处酸痛。
不过也算是躲过了这尸体的攻击。
我刚从地上爬起来,黑暗中突然有一对绿油油的眼睛朝我看来,耳朵里仿佛有人在对我说些什么,我早已被吓得一片混沌,紧绷许久的神经一下子崩断,精神和意识逐渐变得缥缈和模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感觉心窝处一阵剧痛,就好像是有万只蚂蚁在啃食骨头一样,把我瞬间给疼醒。
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二叔站在我跟前,脸色极为不佳。
看到我醒来,二叔明显是松了口气。
我左右一看,发现自己已经不在灵堂里,而是躺在床上。
“二叔,我这是怎么了?”我急忙问道。
二叔面无表情:“就是被吓的,真不知道你胆子怎么那么小。”
瞧他这话说的,好像胆小是我的错一样……
“那……那个东西呢?”
“烧了。”二叔脸色阴沉,言简意赅的道:“既然你没事了,那我们回家吧。”
“哦。”
我跟着二叔从宋家出来,也没见到个人跟我们打招呼,不过我想,要不了多久,整个村里的人都知道宋家闹鬼的事情。
从宋家出来后,二叔一句话也没跟我说,我脑袋也是浑浑噩噩的,直到现在,我还没从震惊中走出来。
尸体会笑、而且还诈尸……这怎么看都像是电影和小说里描写的那样,如梦似幻,让我分不清这到底是真还是梦。
回到家,二叔大概也清楚我现在的状况,倒也不催促我去休息,而是拿出两罐啤酒,开了其中一罐递给我。
我颤颤抖抖的接过来,一口气干了半罐,定了定神,开口问道:“二叔,今晚的是真的吗?”
二叔叼着烟,抬眼看着天,幽幽道:“殡绣做的是死人生意,专为死人穿针引线,做这活不光得心细,而且还得胆大,才能镇得住邪,毕竟有些尸首是开膛破肚断脑袋的,这横死冤死的人多了,难免会闹鬼,虽然有些东西你没见过,但是并不代表就没有……”
话刚说完,二叔面色突然一片苍白,紧接着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不断的咳嗽,使他说不出话,直不起身子。
我瞬间吓得有些惊慌失措起来,急忙道:“二叔,你怎么了?”
二叔摇摇头,慢慢坐直身子,伸手把上衣的纽扣解开,我看到他胸口竟有五个还在往外渗出血的爪孔,就像是被人用九阴白骨爪抓了一样。
“难道是那具尸体?”我一下子脱口而出。
“不错。”二叔缓缓点头:“我刚才不慎,被它给伤……”
二叔话刚说到一半,门外突然传来‘咚、咚……’的声音,就像是人的心跳声,同时还伴随着‘咔吱、咔吱……”的声音,宛如是一个破破烂烂的摇椅上坐着一个胖子在摇动,在如此宁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的刺耳和撩人心弦。
我扭头朝着门口看去,一盏大红的灯笼突地出现,紧接着一个身穿黑衣服的老妇人拄着拐杖,摇着好像要随时散架的身子慢悠悠的走进院子里来。
本来大红是代表喜庆的,可是猛地被这满脸皱纹的黑衣老妇人提着,却是异常的怪异,尤其是老妇人的脚上还穿着一对大红的鞋子,脸颊涂满胭脂,两腮上还画着两抹浓浓的腮红,而且上下两唇之间似乎还抹上朱砂。
而且大红的灯笼上还镂空刻出一个弯弯曲曲又吓人的字,里面蜡烛的火苗随着一摇一晃,在地上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的勾勒出一个魂字。
我的汗毛一下吓得炸起,这他娘的是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