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台是苗寨后山的祭台,每逢苗寨祭祖大典,苗族人推选出来的苗王就会带领寨子的苗老在此地举行祈求来年风调雨顺的祭祀,这是苗寨少数不对外开放的景观之一,而风雨台不远处的楼山栈道就是进入十万大山原始森林的入口。
驴友团与猎宝组汇合后,就从楼山栈道进入了十万大山的领域,所谓十万大山不过是苗寨的称呼,十万之数,乃是虚数,代表其中的山脉连横,无穷无尽,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人类未曾涉足的原始森林,自古,苗寨里就流传着许多关于十万大山的传闻。
从专门修建的楼山栈道下山,众人的下山之路就轻松了许多,他们由雷公山的后山一路北行,在队伍前面领头的向导正是梁渠口中的苗人廖准。
出乎沈千军的预料,这位向导的年纪并不大,甚至看上起来比边疆的年纪还实际上,两人也不过相差一岁,脸上尚有几分稚嫩,这实在叫人难以放心得下。
唯一值得众人信任的,廖准虽然年纪轻轻,但是他背着老式猎枪,在前面领路的模样,非常熟练,好似对这片茂密的树林很是熟悉,而且廖准是一个话痨,一旦打开了话匣子就可以滔滔不绝的讲个没完。
从廖准的口中,众人得知他从小就是孤儿,被苗寨的孤寡苗老养大,苗老死后,廖准无心上学,于是辍学跟了寨子里的猎户过活,打初中起就在十万大山的原始森林里撒欢,对这片土地的了解,没人在他之上,现在的廖准是村子里少有的几个猎户,也是最年轻的一个猎户。
在行进的路上,廖准一边背着猎枪,四处巡视,一边向众人提醒道:“我是向导,你们要绝对服从我的命令,不可以单独行动,在这十万大山里,危机四伏,要小心蛇虫鼠蚁,飞禽走兽,连路边的花花草草都不能掉以轻心。”
“在十万大山里,那些普通的花草很容易就会被淘汰掉,只有拥有毒素的花草才会被兽类忌惮,从而存活下来,这就是弱肉强食,物竞天择的大自然法则,光是动物,连植物也是如此,你们不要因为好奇而去触摸不知名的植被。”
随着旅途的深入,众人对于这名年轻的向导越发充满了自信,李峰华忍不住夸道:“向导小兄弟,你没读过几年书,想不到居然连达尔文的进化论法则都清楚,这可比在课堂上只知道读书的书呆子强多了。”
闻言,廖准的面色一红,他不好意思的解释道:“你误会了,这些都是一个老教授告诉我的,我曾经给一个动植物研究队做过向导。”
因为有着廖准的介绍,加上偶尔逗弄这个质朴的少年导向也别有乐趣,众人的进山之旅并不枯燥,另外,天空一片晴朗,今天是难得的晴日,虽然冬
季的阳光从枝丫树荫中洒下,谈不上温暖,但看着明媚的光线,众人的心中也不由产生了些许暖意。
沈千军将李峰华等人安排在队伍的前列,他与贾昊则故意落在队伍的后面,谨慎的观察四周,不知不觉间,他与贾昊落后了队伍一段距离。
在一棵树的角落下,沈千军发现了一连串细碎石头拼凑成的水门暗花联络印记,他皱了皱眉头,将这个暗花印记与他之前见过的暗花印记联系起来,除了在苗寨的暗花联络印记外,他在楼山栈道,以及进入十万大山的森林里,又接连发现了数个暗花。
有的是用碎石子在地上拼接而成,有的则是用匕首和利器在树皮上雕刻出来的,还有用破布条绑在树枝上的印记,随着旅途的深入,这些暗花标记开始变得越来越明显,但是沈千军明白,这些暗花出现的太过频繁,有的是鱼目混珠的假暗花。
当沈千军在研究这些暗花印记的联系时,不远处的树林里,贾昊走了出来,他手中捏了一把灰黑的泥土,开口道:“沈组长,我在不远处发现了有人篝火露宿的痕迹,这些泥土混杂的灰烬明显是篝火燃烧后的余烬,这些人很小心,他们离开前仔细清理过露宿痕迹。”
“如果不是我在部队的时候,学过丛林侦查与追踪,恐怕也很难发现这些痕迹,这些人的反侦察意识很强,我怀疑对方可能有军队出身或是学过反侦察的人,这些人的身份很可疑,普通的驴友应该不至于做到这种地步。”
正当两人谈论的时候,一个突兀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身边,开口道:“沈兄弟,看来有人在我们的前面捷足先登呀,他们还特意留下标记,是为了给援军指路吧,看来我们这趟旅程不太平呀。”
说罢,来人就伸出了脚,将面前的碎石子组成的暗花记号弄乱,将其弄得一片狼藉,再也看不出任何线索。
皱了皱眉头,沈千军开口道:“梁先生,你怎么会来这里,难道前面出了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