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旭满腔的怒火都像是打在了软棉花上,他只好有气无力地说道:“你这个泼妇。”
南宫虹歌却是一仰头,满头被扎起来的青丝像根鞭子一样用力抽在刘旭脸上,等到刘旭脸色变了之后,故意装作谦虚道:“多谢赞美。”
刘旭看到她眼里闪耀着的得意光芒,还有轻轻勾起来的嘴角。这下子是真被气着了。老半天只能说出这一个字:“你,你,你。”
南宫虹歌无奈地按了下额头,同时想到传言果然不可尽信。大家都说,赵王刘旭能言善辩,那三寸长的舌头可以把活人说死,再把死人说活。可他在自己面前却总是结巴。于是她道:“你喘口气再说话吧,否则要是被外人看见你这副模样。你丢了面子事小,人家误会我欺负你就糟了。”
然后她闭上眼睛,无视刘旭的蠢萌样说道:“我从小就觉得‘泼妇’这个词,应该是夸人的。女人嘛,就应该有性格。平时积累下有海水那样多的本事。这样子猛地泼出去,天下有谁能挡。性子像辣椒那样辣。
泼辣能干,在家里能干活,外面能撑得起门户。这才是女子最大的福气,真不懂你们大宋怎么会用这个词来骂人。”
对面的刘旭老半天无语,良久之后他再次开口,却是避开刚刚那个话题,转而问道:“你来这干什么。”
南宫虹歌本来想要按照自己一贯的性子,刨根问底,不问出真正的答案就不放手。但是对面的刘旭显然想到了什么伤心的事情,他的眼眶都红了。
于是她便道:“我要去灾区赈济百姓。”
刘旭当即大声道:“你别开这种玩笑了,我没工夫陪你玩耍。”
然而南宫虹歌坚定的眼神顿时让他慌了,于是他道:“这不是小事,是火中取栗,说不定还会伤及性命的大事。“
南宫虹歌道:“我知道。”
刘旭道:“那你为什么还要去。”
南宫虹歌道:“父皇将我送来,不是单纯为了和亲。他曾对我说过:‘虹儿,你将来是要当皇帝的人。所以你不能只待在皇宫里当一只井底之蛙。别人对你歌功颂德,山呼万岁的那些话是毒药,他们会腐蚀你的斗志,阻塞你的耳朵。让你失去斗志,变成一心只管享受的昏君。而没法看到百姓真实需要的东西。
所以你一定得走出去,去看看各国的风土人情,学习他们有用的治国之道,我们大夏的祖训就是‘不断学习别人的优点,来弥补自己的不足。不到生命的最后尽头,永不停下学习的步伐。’”
南宫虹歌眼前似乎浮现出了父皇满是慈爱与担忧的面庞,她沉重的话语变得柔和了不少。她明白父皇的意思。飞不出娘怀波的雄鹰,最后会变成窝在地上的笨鸡。
刘旭有些明了,于是他也同样放缓了声音说道:“可这是我们大宋的百姓,于你这大夏公主无关。”
南宫虹歌顿时就火大了,她顺手抄起了一个茶壶就向刘旭砸了过去,刘旭身上瞬间留下了一大片茶渍,他怒道:“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