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严气派的慕容府大门前,两座石狮子稳稳伫立,似为主家警惕进出的行人。
两旁的大榕树下,有一些或站着或坐着或躺着的人,他们有的衣衫褴褛,有的稍微体面些,还有自带铺盖的,高矮胖瘦各不相同,但唯一的共同点就是眼睛都紧紧盯着慕容府大门。
凛冽的寒风也无法驱散他们眼中的希冀与热情。
燕青刚来到这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诡异的一幕。
她看了看门房的方向,又转头看了看守在这里的众多人,总觉得此行不会顺利。
“小子。”一声不满自身后传来,“让开。”
燕青在想事情,并未注意。
榕树下,一壮汉原本躺在自带的破旧被褥上,视线被眼前少年挡住,见他竟敢无视自己,本就不爽的心情更是糟糕。
他将被子往旁边一甩,“蹭”的起身,旁的几人见他如此,猛地扑到被褥上,再将被褥拾起盖住身子,好挡一挡这割人的寒风。
更多的人却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饶有兴致的望着燕青这边。
壮汉几步就来到燕青身后,伸手就要去推开燕青。
多年的职业素养真不是盖的,沉思中的燕青忽感不妙,身子登时矮下,一个横扫腿往身后就是一划。
砰!重物落地恍若闷雷将榕树下看好戏的人霹愣在当场。
一声怒吼自倒地壮汉口中暴出,他一掌猛地拍向地面,一个鲤鱼打挺就蹦了起来,挥起拳头再次冲向燕青。
早已起身的燕青见状不由皱眉,不闪不避,只是冷冷问道:“阁下为何偷袭我。”
壮汉冷笑一声,并未理会燕青的质问,硕大的手锤往燕青脸上招呼。
眼看就要砸道燕青。
惊呼尖叫哨声四起,看戏的人或兴奋激动或捂脸不忍直视,有好心的出言大声劝燕青快走。
但是没有人敢上前拉架的。
没办法,他们都很怕这个壮汉,平时他就仗着自己牛高马大力气大,经常欺负人,许多人都敢怒不敢言。
此时他们只能在心中为这个清瘦的少年默默点一根蜡。
慕容府的门房听到熟悉的喧闹声,都懒得呵斥了,挪了身子换了个姿势继续发呆。
然而……
众人期待的一幕并未出现。
看戏的人都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捂脸的人没有听到意料中的痛呼,小心睁眼透过指缝望去。
只见八尺大汉挥出的铁拳就那样被少年纤细的手轻飘飘的握住,稳稳停在青衫少年脸颊旁,少年发带随风飘扬恍若在起舞的胜利旗帜。
反观壮汉,面容扭曲。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
“好样的!”
“揍他!”
一声声欢呼自四面传来为燕青摇旗呐喊。
“你为什么要偷袭我?”燕青没有理会周围的人,她再次出声,声音似乎夹带冰渣。
原本壮汉被眼前少年握住,进不得,抽不回,这小小手掌恍若铁钳渐渐收紧,捏的他手指骨都要碎了,正思考要不要不顾颜面跪地求饶,乍一听到燕青毫无温度的问话,登时回神:“壮士……”
听到自己又被喊壮士,燕青再次皱眉,手上不自觉又加大了力气。
“啊啊啊!”壮汉痛呼出声,眼泪都流了下来,撕心裂肺喊道,“壮士饶命啊!”
燕青无语,松了手。
“你为什么要偷袭我?”燕青再次重复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