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屏息等待着那些正在暗处窥伺我的“东西”们,我在心中猜测着他们的下一步的动作。
他们会从哪里攻进来?
车门?车窗?还是从车底直接爬出来?
正在我预估着他们进攻方向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头顶有什么液体滴落下来,接着便感觉到从头顶传来的破空声。
该死!是从正上方的换气窗!
我来不及反应,就被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压倒在地,动弹不得。
接着我感觉又有无数的“它”的同伴,从我正上方的换气窗爬进来,用他们尖利的爪子撕扯我的衣服,我的皮肤,我的肉。
我似乎感觉到有四五个“它”们正在我的左腿撕扯着,有两个正在啃咬着我的躯干,还有我数不清的“它”们正在用力想要从我的身体上扯下一块肉。
我挣扎不得,渐渐在痛楚中昏了过去
“啊”我尖叫着醒了过来,仔细查看着我的四肢,发现完好无损,连一块皮都没有破。
“干什么啊?有病吧!”车内响起了不满的声音,都是在控诉着我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尖叫。
我扫视着车厢内,发现还是之前那个样子,乘客几乎坐满了整辆车,但仍然还剩下几个位置没有人。
我将视线转移到车窗外,外面还是早上的样子,看起来我们刚刚离开出发地不久,四周都是连绵的山川,在雾霭中看不清模样。
看来,刚刚的恐怖景象只不过是一场噩梦罢了,我仍然还活着。
我沉浸在刚刚的那一场噩梦中,迟迟缓不过神来。
那样的密密匝匝的将我紧紧包围的黑暗,那样的恐怖而又真实的“咚!咚!咚!”的敲击车厢的声音,那样的令人遍体生寒的痛感
一切无懈可击的细节,让我不敢相信那竟然只是一场梦而已。
我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陷入了沉思以及迷茫。
我到底应不应该去收服鬼王?我此次前去,会不会凶多吉少?刚刚那个梦究竟是什么意思?
关于那个梦的谜团,向暴雨前浓重的乌云一样,压在我心头,让我隐隐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是,我旁边的一位乘客突然开口跟我搭话:“小伙子,刚刚的那个叫声你是做了噩梦了?”
那位乘客全身笼罩在黑色当中。他黑色的帽子的帽檐压得很低,让我看不清他的神色。
现在是春末夏初,南方的温度虽然还没有达到顶峰,但也绝对不是他现在穿着领子高高竖起,能够挡住下巴的程度。
我之前怎么没有注意到这么一个衣着怪异的人坐在我身边?
那个人的声音只能听得出来是一个男人,岁数根本听不出来,既然叫我小伙子,应该是不年轻了,可是从声音又完全听不出他的苍老。
虽然感觉十分诡异,然而我还是回答他说:“是的,做了个不是那么好的梦。”
那个人突然开始笑了起来,浑身像是陷入了癫狂一样地颤抖起来。
莫名其妙,这个诡异的黑衣人笑什么?
经过了刚刚的那个足以令我铭记终生的噩梦后,我变得对一切不和谐的事情都升起了警惕之心。
我的手又摸向了我裤袋里的驭鬼笛,准备稍有不对,立马拿出来与之对抗。
那个诡异的黑衣人的笑声戛然而止,缓慢地将脖子转过九十度。
然后对着我一字一句地说:“小伙子,有些事情吧,不要去做,小心惹祸上身啊!啊哈哈哈哈!”
什么惹祸上身?这个怪人在说什么?
我并没有对他的疯言疯语做出回答,只是当做没有听见一样,然而我的手还是没有放开裤袋里的驭鬼笛。
然而,在那个人话音落下之后,整个车厢里的人,都开始齐声低低地说:“不要惹祸上身不要惹祸上身不要惹祸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