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河刚刚收了渔网回来,手里提了一大桶鱼。
李招娣生性贪婪,看见一大桶刁子鱼,想起刚刚到手里却飞掉的花生,立刻两眼放光:
“这个鱼用盐腌了,晒干下酒不错。”
别看李招娣是个女人,好酒。她力气大,能干活儿。今年年成好,有吃不完的粮食,自己酿米酒,没事儿就喝两口。
这会儿看到上好的下酒菜,把逼婚的事儿倒还忘了,让毛晓凤拿了个大碗来挑鱼,嘴里开始絮絮叨叨:
“这个鱼呀,不一定大的才好吃一定要新鲜……”
腌鱼得用很多盐,她舍不得用自己的,又吩咐毛晓凤拿盐来,一边收拾鱼一边说道:
“大丫头今年20了,拖不得了,差不多就得了,又不是什么仙女,找个城里的就不错了,再过几年,年纪大了,只怕还找不到这样的了。”
江大河一边吃饭一边说道:“大丫头这些日子心里不好过呢!我看再过些日子吧!”
“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好东西被别人抢走了!”
李招娣瞪了一眼江大河,江大河老实不敢再说,过了一会儿才小声说:“还是问问大丫头的意思再说吧!”
他是个老实人,结婚前听娘的,结婚后听媳妇和娘的,女儿的婚事也不愿意做主。
李招娣不高兴了:“她懂什么,就这么定了,明天让老二媳妇带着她上城里把婚事定下来,再谈彩礼的事儿……”
江大河害怕李招娣,不过还是心疼江小夏的,有些为难:“这也太着急了?”
“我说就这么定了!”
江大河面露难色,只看毛晓凤,毛晓凤害怕李招娣也不敢多嘴。
李招娣嗓门儿大,吼起来江小夏隔了老远就听见了。
江小夏想起能力江小夏的遭遇,把火把递给小云,冲了进来:“我不同意!”
李招娣站起来,推了江小夏一把,她力气大,江小夏冲进来,还没没站稳,被她这么大力气一推,推倒在地,江摔得屁股疼,却听见李招娣骂骂咧咧:
“你一个野种,咱们家供你吃供你穿,你有什么资格不同意?!”
梦里的江小夏其实很自卑敏感,每次李招娣骂她野种,她自己只不过是捡来的,都自卑难过。
不过她可不是梦里的那个,她站起身来:
“我几个月大到咱们家来,我爹一手把我带大,教我说话,长到十二三岁就挣工分,帮着我娘带弟弟妹妹,奶奶一开口就骂我野种,不把我当家里人!?”
李招娣哑了口,气急败坏的骂:
“野种,jian货!sa女表子,十几岁就勾引男人,还被男人甩了,一辈子欠a的货……”
她今天来的时候喝了自己酿米酒,米酒这东西刚开始不觉得,后劲足,她本身有几分酒气,这会儿跟江小夏吵起,酒劲上来了,说话越来越难听。
江大河不敢说话,毛晓凤尤其害怕喝了酒的李招娣,不过她脑子比丈夫清楚,立刻把门关上,从后院的小门出去,去了刘家。
江小夏怒不可遏,气的两眼通红,不过她到底前辈子还是个大学生,这会儿气的脸通红,还是不愿意跟李招娣这种泼妇对骂脏话,握着拳头,过了会儿拿起墙上的柴刀,对着地上的木柴砍了下去:“奶奶说够了没!?”
不拿刀不知道,拿起刀才知道原来自己现在这个身体力气这么大,碗口粗的柴火一刀两断,李招娣原本还在骂,听见劈柴的声音,再看见江小夏手里那一把大柴刀……
她没想到江小夏一言不发的拿刀,看着江小夏那凶狠的眼神,下意识的觉得,要是再骂下去,估计拿一把刀要砍向自己,吓得嘴巴一哆嗦,没敢言语,低下头又开始收拾鱼。
“哎呀!?”她被江小夏忽然的举动吓到了,手里一哆嗦,竟然弄伤了自己的手。
“好多血!”
这会刘铁匠媳妇赵大婶儿推门进来:“这鱼不错呀。”
毛晓凤跟在后面:“这是孩子他爹捞上来的。”
赵大婶儿瞥了一眼蹲在地上捂着手的李招娣,立刻站起来:“我今天看你们家老三也在收网,他那一网鱼比这个大,比这个多,你怎么不上他家去拿?!”
李招娣只有补贴老三的,没有上他家拿东西的时候,立刻说道:“他家人口多,自家都不够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