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做幕僚哪有当咸鱼来的舒服,即便是‘临福记’的一些杂事,如今也落不到他的头上,顶多是偶尔出面指导一下大方向上的规划。不过老师与梁溪先生的一番好意肯定不能辜负,至于知州幕僚的身份,也能适当运作一番,让陈府的生意走的更加稳当。
好在虽然做了幕僚,但每日也只需要去衙门点卯报到,至于剩下的时间,陈临根本见不到这位知州大人的踪影。相对的,他的去留自然并没有人会在意。
倒是衙门里另外几位幕僚对这位名满许州的陈子然有些兴趣,陈临并非孤僻难相处之人,况且大家在一起共事,如果老是拒绝参与,难免被众人孤立,因此偶尔也会在闲来无聊时,与几位同僚一起喝喝小酒,聊聊风花雪月。这种事情他做的不要太熟练,即便随口敷衍,也让人找不出任何破绽,反倒是偶有新奇言论抛出时,引得一群人热议纷纷,一段时间相处下来,竟然隐隐有成为一群人中焦点的趋向。
“其实说到底我等都算不得刘大人真正的心腹,要不然也不会整日被搁置不用,沦落到只能饮酒度日了。”说这话的是一位名叫孙祥的中年文士,今年刚愈不惑之年,因此平时在酒醉时不免比平时多生出几分颓意。
陈临见过太多孙祥这样的中年人,自然能够理解他心中的苦闷,知道这家伙抱怨归抱怨,酒醒之后还是该怎样仍旧怎样。毕竟家中妻儿全仗他在衙门里挣得这点微博俸禄过活,辞职这样的大胆举动不是谁都有勇气提出来的。不过话赶话讲到这,该安慰的还是要例行安慰一波:
“余洋兄莫要过于担忧,若说我们这群人中谁能出头,我看便是余洋兄你最有希望了。”
“是极是极,大兄近些时日多次得刘大人召见,想来应是升迁有望。”
“小弟先再次提上一句,大兄,苟富贵、勿相忘啊!”
几个人叽叽喳喳一番,惹得孙祥一阵苦笑,他摇着头叹气道:“几位贤弟有所不知啊,大人频繁召见我,不过是因为王先生临时有事被派到了外地,这才临时拿我充数。若是我想升迁成为大人心腹,那怕是也要似先前宋先生那般,王先生也消失不见才能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