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奇怪,她初二开始暗恋我,到高一开始闹运动,也有三年啊!怎么会一点没察觉,按现在人的说法,爱就要告诉对方,爱不爱我是你的事,示爱是我的权力。而我们那个年代,大家穿同样的衣服,用同样的腔调说同样的话。除了与家人或私下,大家都喜欢说官话、套话,假话,自欺欺人的话,很少说自己的真心话。甚至那个年代,好像大家都不知道人是可以说真话说自己想说的话的。如果真有这样的人,也常常会被视作异类,甚至是神经病。
什么样的教育把人扭曲成这样,有谁检讨过?老三届们大多都自豪的说自己受到的是良好教育,不说真话,不把真实的情况告诉大家,是什么良好教育呀!我真为自己和老三届的同伴们悲哀。如果我们真的受到了良好教育,那么多人发疯了的注定被永远写进历史耻辱簿的史无前列的那个所谓大革命能搞起来吗?
我想起我刚参加工作的时候,有人称赞一个笔杆子写东西写的好,会这样说:他写东西说的都是报纸上的话。那不是讽刺,而是发自内心的赞扬。现在的人们恐怕很难理解,这不奇怪,因为你想理解得穿越回到那个年代,而且还必须要适应一段时间。
我想起那个时候流传过一个讽刺所谓修正主义原苏联的笑话。说前苏联的一个官员到幼儿园给孩子们讲话,说苏联如何如何的好。结果一个孩子哭了,说:“叔叔,我要到苏联去。”
我不知道编这个故事的人在讽刺人家的时候,有没有意识到也在嘲讽我们自己。那时候我们整天喊着全世界还有三分只二的人还没解放,还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我们的责任就是解救他们,岂不知和我们那时整天喊着打倒的帝国主义们相比,过苦日子是我们自己。
一个想要有作为的民族,应该是自省的民族。这样的民族才能直面现实,发现问题解决问题,而发现问题解决问题的过程就是社会进步的过程。而我们呢,不管出了什么事大多都是从别人身上找原因。比如说那个大革命吧,都成了受害者,都是受害者那么多坏事谁干的?不错,运动使然,可运动就可以良知泯灭吗?你把人往死打,你不知道杀人偿命吗?你残杀俘虏,你不知道我们的军队所以受到人民的拥戴,很重要的是从创立初期就有了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其中就有一条不虐待俘虏吗?自己孩子干坏事,说是老师学校没教育好,哪个老师学校会教孩子干坏事?自己贪图高利上当受骗,则怪政府和相关部门监管不到位、不作为。公安没提醒你吗?电视没提醒过你吗?你年龄大了,你没文化了,你怎么知道贪图高利息?你怎么知道贪图小便宜?天上从来不会掉馅饼你总知道吧?
“宝贝,你在想什么呢怎么这样聚精会神”石云问。
我的思绪回到了现实:“宝贝,你什么时候醒的”
从这一刻开始,我们又增加了一个相互的称呼宝贝。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不敢动,怕搅了你的好梦,万一你让我赔梦,我怎么赔,没想什么,旁边躺着大美女,还能想什么”
石云起身下地说:“报告,我去一号。”
“大事小事”我问。
“小事。”
“我跟你去,我得监督你,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我去卫生间能有什么事”
“那可不行,你那么漂亮,傻乎乎的叫人领走怎么办。”
“完了,连人身自由,隐私权都没了,跟着吧!”
从卫生间出来,我们紧拥着回到床上。
“一天多了怎么没见你办大事?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我有点担心。
“大事办过了,放心吧!”
这是个完美主义者,或许她认为解大手是很丑陋的事,要尽量避开我。
“我们办正事”我问。
“办正事。”
这一次她特别的投入,最后近乎发疯。
最后终于像泄了气的皮球,停止了所有动作,说了句“没力气了。”
“太舒服了。宝贝,跟你做,我都快发疯了,你不会看不起我吧?不会觉得我是个吧”她说。
“你不是吗”
“谁是谁是”她伸手狠狠掐住我的脸。
“大小姐我说错了,我道歉。”
“这还差不多。”她凑过来,在我脸上揉了揉。问:“疼吗”
“疼。”
“活该,谁让你说我了,以后不许说了,听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