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五章 那时候我们可没精神病呀(1 / 2)我和石云首页

吃完午饭收拾完上床后,石云又耍赖了。让把她抱在怀里拍着她睡,我当然求之不得。我们睡了很久。等我醒来的时候,石云不知什么时候从我怀里出来,正呆呆的看着我。

“怎么了宝贝”我柔声的问。

“想好好看看你,想把你永远的印在自己的脑子里。你说,你看我总看不够,你知道我看你看得够吗?你说你看我无处不好,我看你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我真的后悔了,后悔没在学生时代就让你知道我的心意,还要拼命的追你。或者至少五年前的同学聚会我应该参加,因为那次我也在,聚会我也知道,就是没有勇气去见你。否则,说不定我们早就走到一起,我们错过的太多了。”说着石云用手摸摸我的脸,接着说“在李公堤上,你走在我前面,我在后面看着你。见你腰背挺直、步履强健,简直就是个小伙子,你知道我有多自豪吗?这个男人是我的,我真想大声的喊出来。这个男人全身心的爱着我,守护着我,什么都为我着想,我太幸福了我真想大声喊出来。”

我感动的把石云抱在怀里说“这个男人没有你说得那么好。”

“就好就好”石云说着,在我前胸狠狠咬了一口,疼得我差点叫出声来,

“疼吗?”石云心疼的问。用手揉着她咬过的地方,嘴里嘟囔“谁让你说他坏话,活该”我被石云搞得哭笑不得,把她抱在怀里亲吻着。

当石云又一次精疲力尽后,我把气喘吁吁的石云揽在怀里问“宝贝,好吗?”

“能不好吗那次都那么美好,叫人享受,叫人销魂。”

“你累了,我们这一次多休息一些时间,谈谈你的作品好吗”

“我有什么累的,你比我付出的要多得多。其实,我正想听听你对我写的东西的意见。”

“我带回来的部分,我读了三遍,每读一遍都有不同的感受,更多的领悟,每读一遍都深深的为那跌宕起伏的故事情节所打动。更精彩的是后来的章节,更有内涵,直面社会现实,有说服力的回答了好多当代的人们困惑不解的问题。让人在听故事的同时,增知识,长见识,懂很多道理。如果说有些什么不足,我觉得有几个地方,走笔快,铺垫不足,让人感觉事情发生了,不那么自然。”

我随后说了几个地方。石云认真的听着,说怪不得这几个地方,自己一直感觉有些别扭。

随后她问我“改革开放前,大家的生活那么的困苦,可现在为什么有那么些人,那么怀念那个时期?还有不少人甚至要为人们深恶痛绝的那场运动翻案,我怎么也理解不了。”

我想了想问石云“你知道人类思想史上的文艺复兴运动吗?”

石云说“我知道一些。”

“其实他们是一些批判现实主义的思想家,他们真正的想法并不想复兴过去的什么,他们只是想拿过去好的的东西来否定现实。联系到我们今天的一些人,你以为他们真的是要回到过去吗?如果真能回到过去,说不定他们会第一个站出来反对。他们只是对现实不满,拿什么比较呢?只能求助过去。因为即使是个最糟糕的社会,也会有好的方面,比如水是清的,天是蓝的。当然,如果没有我们人类,地球上的原生态肯定保留的更好。”停了一会,我接着说“关于我们亲身经历的那场运动,你能听我讲个故事吗”

石云一听我要讲故事,立刻来了兴趣,说“当然想听。”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我们很多职工到坦桑尼亚参加修建坦赞铁路建设,那时都叫他们援外职工。每年单位都要抽调一批得力的干部去走访援外职工家属,那一年我被派到东北地区走访。我们的权力很大,有问题可以代表单位找地方政府交涉,有困难只要我们一个电话,单位立刻会根据我们的意见给家属寄钱。

那一次我在齐齐哈尔车站侯车室等车,就听到一个人在高声喊叫“打倒中国的赫鲁晓夫!打倒资产阶级反动路线!誓死保卫我们的无产阶级司令部!混进党里、政府里、军队里资产阶级的代表人物是一批反革命的修正主义分子,一旦时机成熟他们就会夺取政权,……敌人不投降就让他灭亡……不要用哭声告别,不要把眼泪轻抛。……”

我当时脑袋阵阵发麻,心直颤,好像又回到了那个似乎很遥远,实际时间真的不很长的年代。这时候我看到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人正站在椅子上讲演,我问旁边人怎么回事。有知情者告诉我,这人是那场运动中一派的头头,得了精神病,每天家里人一看不住就跑到这里讲演。

“石云你说当时我的第一个感觉是什么”

“是什么”石云问。

“这些口号在那场运动中我们不是整天挂在嘴上吗?可是那时候我们可没得精神病呀!对于运动,我看了很多回忆文章和评论,说实话没有看到一篇我满意的。因为大多都是根据自己的好恶,或者根据某种需要不同程度的对历史进行了扭曲和断章取义。最可悲的几乎每个人都成了受害者。把别人妖魔化,什么坏事都是别人干的,很少看到有什么人自省。

“那场运动是很复杂的,不是简单的哪个人,哪几个人能搞起来的,也不是哪个人能按自己的意愿管控的。有相应的历史背景,有深厚的社会基础,为很多找不到机会出人头地的人提供了表现的机会。一个社会在特定的历史条件下,会把人们内心深处最卑鄙、丑陋的东西激发出来。那么多人狂热的发疯,朋友反目,亲人互相揭发,夫妻离婚。所谓人的灵魂的大革命其实丑恶灵魂大表演,包括我们这些当时所谓没有任何私心杂念的革命小将。当然。利用年轻人的少不更事,也是很不好的。人们各怀着不可告人的私欲,却都举着无私无畏的大旗。争先恐后的抢风头,不惜一切、不择手段的表现自己是最革命的,却挖苦心思不许别人革命。都想当造反派,又都指责别人是保皇派、保守派。到处拉队伍,到处立山头。记得我们家乡发生的那出闹剧吗?有人不知道怎么知道的,家乡的县名在满语中是烟筒的意思。于是红卫兵纷纷走上街头,把写着县名的地方,特别是各单位的牌匾上的县名,都打上叉。呼吁我们再不能在烟筒里生活了,并宣布我们县改名为东方红县。

“我一直想写一篇类似卢梭忏悔录的文章,写自己亲身参加的真实的那场运动。自己的思想基础,自己的个人目的,自己干了哪儿些坏事,干坏事时自己是怎么想的,我想用这篇文章,向中国人民,特别是自己伤害过的人谢罪。”说到这里,我的眼睛湿了。

石云看我这个样子,很心疼,安慰我说“你能这样想,已经证明了你是一个诚实的人,一个品格高尚的人。再说,我没记得你在中干过什么坏事?伤害过什么人呀?”

停了一会儿,我调整了一下情绪,接着对石云说“大家对改革开放不满,我想主要是二个问题,第一,两极分化,那次在上海我已经和你谈过了,是搞市场经济不能避免的。第二,是腐败。我前些日子写了篇文章,题目是改革与腐败,你有时间可以看看。我的主要思想有二点:一个是腐败并不是改革的必然结果,解决腐败问题终究还是要靠改革。另一个是腐败是历史现像,自从有了私有财产制度就有了腐败。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什么国家都不可能没有腐败。看一个国家的社会风气,不能看有没有腐败,甚至不能只看腐败发生的数量,最关键的是一个国家能不能预防和治理腐败,确保腐败处在可控的范围内。制度性腐败是最可怕的,如果像国民党在大陆垮台前那样,用大官大官贪污,用小官小官受贿,这已经是这个国家政权倒台的征兆了。”

我没问石云是编了什么故事出来的,她也没说。但我无意中听到石云给她大哥打电话,说晓雪也就是石云的女儿,如果给她大哥打电话就说她在她大哥哪儿,好像这个故事与她大哥有关。我问石云她准备什么时候走,好提前给她买飞机票,她说她只能呆四、五天,买哪天的机票她会提前告诉我。知道她喜欢游山玩水,想利用这几天到天堂苏州的一些景点:如拙政园、虎丘、留园等景点玩玩。石云说,反正暑假要过来呆很多天,不急于一时。这几天反正我班上没什么事,还是想和我过二人世界,我也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大多是窝在苏州的家里,只一起去了一次观前街。对苏州,观前街类似于北京的王府井,上海的南京路,太原的柳巷。她用自己的钱给家人买了几条真丝披巾什么的,我想给她买几件衣服,见她坚决不许,也就没违她的意。

我们有时在小区里散散步,她对小区的环境很满意。她说她喜欢南方,喜欢南方一年四季都是绿树、青草。我对石云说,如果有一天,我们有了真正的家了,我们就定居在南方。你搞你的创作,我研究我的社会科学。听了我的话,石云没说什么,但我从她的眼睛里看到的是充满期待。离我们小区不远,有很大一片专供人休闲的绿地,绿地旁边是一处我叫不出名字但很美的湖。我们常常在那里流连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