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刚走两步,就听见背后传来一道笑眯眯的声音。
“对了,刚才差点忘了告诉先生。我之前在花满楼里,给大师下了一点毒。不过请大师放心,也不是什么剧毒的东西,就是如果没有我手上的解药的话,会死得很惨。啧啧啧,万蚁噬心啊,肝肠寸断啊,筋脉尽碎啊……”
刁得水险些整个人扑了出去,他只觉一口恶气卡在喉咙之中,上下不得。
他转身恶狠狠道:“多谢姑娘提醒,姑娘真是贤良淑德,谁要是娶了姑娘那可真算是行善积德了。”
“哎,我怎么听着你这话像是在骂我?”
“哈哈。”刁得水摸了摸脑袋,尬笑两声,随后“嗖”一声,跑了个没影儿。
这老东西,跑得还挺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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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浓,已是掌灯时分。
顾华杉今夜不仅解决了那臭道士,还白白得了一块价值连城的玉珏。
她心情极好,不断哼着小曲儿,穿梭在月色之下的房檐上。
随后身子一落,稳稳落在了尚书府的院子里。
刚落下那瞬间,顾华杉便看见了一双精致繁复的绣花鞋,金丝滚边的裙摆一角,透着高不可攀的冷漠。
仰头,刚好看见了李茗禾那张毫无表情的脸。
她头上那支翠玉的簪子,碧亮通透,在月色泛着冷冷寒芒。
身后站着的是顾芳林,以及李茗禾的贴身丫鬟。而绿瑶则站在不远处,不住的跟她使眼色。
顾华杉心里“咯噔”一下。
这三年李茗禾从未踏入这院子里一步,今儿个怎么到了这里。
真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
八成是为了那臭道士的话,心中不快,要来撒气了。
顾华杉站起身来,憨厚一笑,“呀,表姐怎么来了。”
李茗禾扯了扯唇角,一双美眸里冷意凝聚,“我竟不知,这尚书府里的表小姐竟夜夜外出,寝不归宿。”
顾华杉仍旧是装糊涂,笑眯眯道:“表姐说得哪里话,我这不是回来了吗。这夜夜外出,寝不归宿的罪名可也太大了。华杉哪里承受得起?”
“真是牙尖嘴利。”李茗禾冷哼一声,转头看向她身后的顾芳林,“顾夫人,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顾芳林脸色一阵青白交错,瘦骨嶙峋的身子似乎站也站不稳一般,有些颓然的闭了闭眼睛。
李茗禾仍是继续道:“你们主仆三人以前是什么样我管不着。可你们既然住在了我尚书府,一举一动代表的都是我尚书府的颜面。我父亲乃朝中要员,也请你们看在我父亲好心收留你们的份上,凡事三思而后行,切莫让我尚书府受人指点。”
顾芳林脸色白了又白,随后睁开一双狭长的凤眸,冷声对顾华杉道:“还不快给小姐跪下请罪!”
顾华杉呼吸乱了一分,唇边笑意更深,身子却是纹丝不动。
那李茗禾冷冷一笑,吐出的字犹如寒刀一般锐利,“顾夫人,华杉日后富贵可期,兴许要成为人中龙凤。这将来大楚的百姓说不定都得跪她,她却来跪我,我李茗禾可承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