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太子与沈青云姻缘未果,大平皇宫里就一直处于人心慌慌的状态。
不过近日似乎有所好转,沈青云自从与李去定亲,便称病不再早朝。
他的一个部下却在此刻握住机会,一步一步夺了沈青云的军权,这翻举动让皇帝看到了一个新的局面,沈青云已经不能再入太子府,她那手中莫大的军权必然是越少越好,于是他便开始制造一个新的东境大将军,这个人就是迎风。
一切似乎都很是顺利,在易权的过程中沈青云既没出来反对,就连她的部下也没有那般忠心不二,仿佛一切都在默许迎风成为新的势力。
在上阳院里闭关了半月之多的沈云终于愿意出去走走,她自以为此刻出去会比先前低调许多,一来她这个名声赫赫的东境大将军风头已然被迎风越过,二来她与尊贵的太子殿下已断了缘份,她休朝的大半月里人们必然也会对她的事情渐渐冷却。
沈青云穿了一身轻快的普通布衣,上面既无繁花缛节,也无锦线添花,浅蓝的色调看起来倒是让人觉得轻畅许多。
她一边和篱篱讨论着要吃哪家的包子,一边往前走着,漫不经心中,一个走廊拐弯处一下子与人撞在了一起,那人被沈青云一撞重重的坐到了地上。
“哪个不长眼的奴才,大早晨要去赶着投胎啊,自己去管家那里领五十大板。”那个被撞翻在地的人儿头也不抬的一顿喝骂。
这时从那撞翻在地的人身后走来一个拿着袍子的小婢女,见主人翻在地上,她急忙去扶。
“二小姐,好好的怎么摔了,你是哪个院里的奴才,眼晴是,是,,,。”那个小婢女叫嚣的气焰,在看到沈青云的脸时把话吞回了肚子里。
这时那翻在地上的人自然也看清了沈青云的面目。
“你没事吧。”她是沈府的二小姐沈舒韵,沈青云基本上与府里的人没什么交集,所以此刻他们在沈青云的心里还无好坏之分。
沈舒韵用残留着不满的眼光看着沈青云,她的语气怪怪的:“原来是七皇妃,在院里关了大半月,莫不是连府里的路都不知道该怎么走了。”
七皇妃,她沈青云既拥有东境大将军的身份,又是皇帝亲封的安照公主,这个沈舒韵偏往她身上贴了一个最低等的,甚至是被世人所嘲的七皇子妃的身份,这等轻蔑之心沈青云一眼便看穿,不过随她去吧,想从自己身上寻找一种虚荣的尊贵感,大概像她们这种被吹捧大的小姐们都是虚荣心都是极大的。
沈青云向着边侧走了两步准备离开,不料这时那抱着披风的婢女却道:“七皇妃就这样走了,还没有给二小姐道歉。”
沈青云收住脚步侧过头用一种淡漠的神情看着沈舒韵道:“需要我来对你道歉吗?”
沈舒韵虽心有不快,但她也不敢太过驳斥沈青云,她咬了咬牙正要松口时,抬眼看到了沈青云脸上那道难看的伤疤,仿佛就如太子一样,她也在这道伤疤里找到了勇气,眼前的这个人一张脸都毁了,今后还有什么出路:“我今天是要进宫陪安平公主骑射的,你却将我撞翻在地,若是我这腿脚不灵,伤到了公主,你说这责任算你的,还是算我的。”
呵,不过是摔了跟头,潇洒一点就拍拍屁股走人,这样长篇大论,拐弯抹角的斤斤计较,真是无聊?
“若是你觉得腿脚不灵,那便不要去。”沈青云懒懒散散地道了一句,然后他看了一眼篱篱道:“就依你说的去西街二胡同吃包子,那里热闹,吃完包子我们就去听书,要过足了这一天。”沈青云拉起了篱篱的手,没有再理会沈舒韵的意思。
沈青云的话与态度让沈舒韵心中恼怒,她如此完美的一个人,竟然被一个很不完美人的瞧不起,她觉得心仿佛被人狠狠捏了一下,痛得她要咆哮着发泄出来。
于是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站看着沈青的背后,她眼中放着得意有神色道:“宫里的丽妃娘娘死了,裸死在了皇宫西边的浮光上,死因不明,你猜这样一个大好的案子落在了谁的头上,落在了七皇子敬王手里。”
丽妃裸死浮光河,丽妃,叭嘛国人,办这样一个案子,无论找谁来破案,最终那破案之人都会成为一个盾牌。
若是查出死于大平国人手中,此刻并不消停的叭嘛人必会发难,趁机讨巧。皇帝会觉得此案办得不漂亮,继而责怨到办案人而若是查出死于叭嘛人的阴谋,乱了他们大计,还是得记恨到办案人身上。
所以这是一桩吃力不讨好的案子,之所以落在李去身上,无非是他占着一个皇子的身份,让叭嘛人觉得大平并不轻视此案。
反之,于大平而言,李去如何,无关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