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培在一个朝臣云里雾里一般的点拨下终于体会了这其中意思,他小气的瞪了那人一眼愤愤然地一屁股坐了下去,只是他不知道这场赌局里还有皇帝默许的生死之战。
众人举目之下,沈青云与姚傅一并抬脚跨马。
昏暗的视线里沈青云纵马弛程,她纤细的身影里像是隐藏着让人无法蔑视的力量。
迎风握着的杯子几次起起放放,当他终于想要站起来时,一只细长的手将他按了下来。
这个人是大军师诸机,如果说东境将士是一群刚烈能战的野马,仅此而已的话打败东渝跟本是不可能的,若没有诸机这位挥着神鞭的指道人,他们哪里有今日这般所向无敌的境地。
所以有诸机在,便是有把握在,有诸机的默许,似乎一切看起来的凶险都会化险为夷,诸机是绷紧东境将士心里的最后一道弦。
“军师,我还是有些担心,您是知道的她身上有伤,内力几乎尽失,若与姚傅交战胜算是极极之小。”迎风将声音压低着道。
诸机镇定着将他手中杯子拿出,然后稳稳的放在桌子上。
他那一双很深很深的眼睛依然没有什么波动:“这本不是一场硬战,武功再好有什么用,要知道将一个杀死的方法有很多种,而安照公主绝对是个好的杀手,没有人比一个流浪在黑夜里长大的人更了解夜里秘密。”
迎风紧握的拳头渐渐有松,他望向那个已消失在林间的身影,又望了七皇子静王一眼似乎心中有所惆怅。
进入树丛,进入战地,进入生与死之间,沈青云看着着与自己相离不远的姚傅,使劲夹了一下马腹,现在她要做是就是拉开与姚傅的距离,无论如何她与姚傅之间都不能形成正面交锋的战局。
见沈青云摧动马速,姚傅一边紧随一边自信无比的对沈青云道:“沈大将军,实话来说,我是佩服你的,若不是你我身不由已,我手中的剑断不愿沾你身上的血。”
沈青云见姚傅快速有了紧追的警觉,沈青云干脆直接缓下速度来,她跨下的马如闲庭信步,围绕着姚傅转了几圈。
见沈青云不言不语,姚傅讥用剑挑起沈青云一丝青丝道:“我知道,你心的心里是害怕的,陛下将这里围得如铁桶一般,就算你那小侍卫是个很高很的高手,也是入不了这里,你要清楚,当你我进入这里的那一刻起,便意味着这里将会出现死亡。”
沈青云轻手拂开那束贴在脸上的凉意,也许下一刻这个东西就会进入自己的身休,在姚傅面前现在的她就是待宰羔羊。
夜里的林间是悄声寂静的,是黑暗的,心跳在胸膛里清晰的跳动,一下,两下,三下……,没有停止的节奏,枝头不见影子的乌鸦偶尔粗叫上一响子,格外难听。
而恰在头顶乌鸦一声粗叫之时,姚傅不过举首的瞬间沈青云却奇迹般消失了影子。
姚傅一声鞭子声甩起,扑空的失意感让他愤怒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