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灵隐宗主显得饶有兴致问道:
“像什么?”
“像我刚刚苏醒时,遇到的一个人。”
狄败亚将手中的铁面扔到地上,铁面与浸血的土壤相接,并未产生多少声响。
他的表情也重回平静:
“他满口大义,也只是想杀我而已,
“或者说,为了杀我,找些借口。”
狄败亚冰冷的目光刺向灵隐宗主:
“再漂亮的话,也粉饰不了你的行为,再高尚的准则,也无法成为你肆意妄为的借口,
“满口大义凛然,但归根结底,还是为了满足一己私欲而已,
“我若是那地下的巨物,想到会有你这种虚伪的人作为心脏,也只会恶心。”
话音刚落,狄败亚身上的血肉包括黑袍和地上的铁面都开始蠕动,铁面化成的血肉又顺着脚攀附到狄败亚的身上。
黑红色的血肉没有变成原来青衫笠帽的模样,而是在狄败亚身上凝结成了泛着金属光泽的黑色全身甲。
这全身甲没有一丝缝隙,仅留下侧脸和背部的一些凸起处向外喷着水汽。
这副模样与当初悠悠村那次变身一样,不过心里有所准备,狄败亚对剧痛和瘙痒感习惯不少。
感受这充盈着的爆炸般的力量感,狄败亚侧脸和后背又是一阵水汽喷涌。
“我要杀你,与其他一切都无关,只是因为这一次,我想杀你。”
灵隐宗主见到狄败亚如今的模样,表情大不一样,贪婪完全取代了其他欲望,就连灵隐宗主身下的触须吞噬尸体都更加卖力:
“没想到啊,原来你也是得到了邪修的传承,难怪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我就想要吞下你。
“你应该也是血肉类的传承吧,那在获得这份传承的时候,你肯定也杀了不少人,又有什么资格说我?”
邪修。
自苏醒以来,狄败亚已经听过好多次别人对自己邪修的称谓了。
虽然“狄败亚”曾对狄败亚说过它是来自一个叫“贝科迪特”的地方,和邪修没关系。
可狄败亚也觉得他和邪修某些方面实在是太像了,很难不让他想入非非。
莫非“狄败亚”真的在骗自己?但骗自己又有什么意义?
“狄败亚”很久未见,无法沟通,而现在也不是和灵隐宗主就论“邪修”对峙的时候。此刻只有将所有疑问压在心底。
狄败亚一跃而起,双拳瞬间膨胀至蒲扇大小,双拳紧握,拳风呼啸,虎拳之势直击灵隐宗主面门。
这个状态的狄败亚速度比第一次与灵隐宗主对峙时快了太多,而且灵隐宗主确实没有料到狄败亚突然出手。
他如今的体型太大无法躲闪,身下触须也来不及回防,只得用两根木杆般的手臂护在身前。
二者接触一刹那,先是响彻金铁交错之声,而后便见到灵隐宗主用以抵挡的双臂向内弯折。
对如今的灵隐宗主而言,手臂只是身体的很小一部分,甚至痛苦也几乎可以忽略,但他早已是本能远压过理智,这一击着实令他怒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