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不知为何,晴儿这次却表现地很坚定,抬着脑袋像是有些赌气的样子,可看到三皇子看她,顿时气势又弱了下去,“殿下,我不去,让晴儿在这陪着您吧。”
晴儿关切的眼神让陈郁筱不忍心拒绝她,最后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晴儿剪了剪灯芯,又给陈郁筱腿上盖了条毯子,已经入秋,天气已经变得有些凉。做完这些,晴儿轻轻地站在了三皇子的旁边。“晴儿,你不必拘束,这里就你我二人,没那么多主仆的礼节,直接坐吧。”
晴儿想推辞,但是已经被陈郁筱拉了过去,坐到了他的旁边。
两人就坐在那静静地呆着,在晃动的烛光下,谁都没有说话。
“晴儿,有些时候,我觉得自己很厉害,可有些时候,我又觉得自己很差劲。”坐了一会儿,三皇子开了口,像是在和晴儿倾诉,却又像是自言自语。
“殿下,晴儿一直觉得,您是整个龙阳城里最厉害的人物。”晴儿真诚地回复道,“殿下您有才学,又懂朝廷里的事情,还有进取之心。”
陈郁筱听了这话,自嘲地笑了笑,“也许我能写出那些诗句,也能处理好朝廷里的事情,但是这次经商,我都给办砸了,瓷器行里孙家父女,以后的日子恐怕会变得更加难过。”
“殿下,哪有人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色啊,您是一朝皇子,做为一个皇子来说,真的已经很厉害了,何必纠结于这些贱业呢?皇上虽然节俭,但绝不会短了殿下的银子,殿下,您就别担心了。”晴儿道。
“晴儿,您还记得我曾跟你说过,我的理想是什么吗?”陈郁筱看着晴儿说道。
晴儿愣了一下,眨着眼睛尝试着回忆起三皇子说过的话,但是涌上头来的,大多是些什么要娶多少房小妾,买多少通房丫头什么的,真正的理想,晴儿反倒记不起来了。“殿下,我……”
晴儿脸上露出一副难为情的颜色,陈郁筱也没有故意卖关子,“晴儿,你还记得,我第一次跟你说,我想去经商的时候吗?那个时候你就非得说经商是贱业,不愿意让我干,其实我没想过是不是贱业,只是很想去做这件事情。”
陈郁筱脸上的表情很郑重,晴儿也不禁思考起来。
陈郁筱看晴儿没有回话,喝了口茶水,又自顾自地说道:“但是写诗不过是偶而为之,至于在朝廷做官,一是为了堵住外人的口舌,再一个也是当时答应好李大人的。自始至终,我真的都很想把经商的事情做好,把瓷器行做好……”
“至于其他的事情,都并非我想做的,有些甚至也有点逼不得已。那个时候我就安慰自己,只要能把瓷器行做好,完成我的愿望,那就算是要耐着性子,做这些不喜欢的事情,我也是心甘情愿,现在看来,这些都是一厢情愿罢了……”
陈郁筱看着晴儿,说不上是高兴还是伤心,就那么坐在凳上,安静地饮着茶水,神情中,竟露出些许像是喝过酒的醉态,晴儿原先从未想过,经商这事,会在三皇子心里有这么重要的位置。
小的时候,三皇子总是喜欢舞刀弄枪,虽然晴儿知道三皇子武艺不凡,但是通过从小到大的接触,晴儿早就明白,三皇子虽有武艺却不喜杀伐,所以去战场建功立业,大抵也是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