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怕你搬不动。”儒臣将衣袍撩起蹲下,把堵住青石间隙的几块大石头搬到一边:“我怕你万一脚滑了掉进河里。”
“这边河水这么浅,掉进河里又没有事,何况有这么多大石头,也不至于被河水冲走。”昕茗看着儒臣搬石头,心里觉得有些好玩,捂嘴偷偷地笑了起来:“我刚刚反而觉得孙公子你会掉下去。”
儒臣站起身来将衣服拍打拍打,口里说道:“我掉下去尚且不妨,若是你掉下去了,回去且不说白叔叔会不会追究,就是我爹也要把我大卸八块了。”
“为什么呀?”
“我爹说,出门在外身为男子就要保护同行女子安危,否则便是失职。他还再三嘱咐,让我好好对你。”儒臣将衣服整理好:“回岸边吧?”
昕茗点点头,跟着儒臣往岸边走去,边走边问道:“孙叔叔为什么这么说?”
儒臣想了想:“我也不知道,可能父亲比较喜欢你吧,想让我二人好好相处。”
“我那天这么失礼,叔叔不怪我吗?”
“不怪。我爹说拜寺礼佛都是好事,为了这个耽搁些时间也不妨事,何况本身不是十分要紧的,延误些时间也没什么关系。”
“好吧。”
到了岸边,儒臣抬头看看太阳,回头问昕茗:“白姑娘家中日常几点用饭?”
“和普通人家一样,也是午时。”
“那剩下的时辰可不多了。”儒臣指指太阳说道:“现在应该已经是巳时了。”
“啊……”昕茗很失落:“本来还想去山中玩玩,这么说已经来不及了?”
“嗯,这次就现在周围转转,等下次有机会再说吧。”
昕茗嘟起了嘴:“你不知道,以父亲的脾气,他应该不会再随便允许我单独和你出来了,以后肯定还要跟一大堆家仆前呼后拥的,这不让做那不让做,烦都要烦死了。”
这句话让儒臣有些意外,接着说道:“是这样么?我还以为白叔叔比较随性,平常就不怎么在意这方面的礼节。”
“我爹才不是呢!”昕茗用力地摇了摇头:“这是还没遇到他在意的时候,否则哪怕十八匹马都拉不回他的心意。”
“啊?”儒臣惊讶道:“我看白叔叔比较随和,还以为他一向对你比较和蔼呢。”
“我爹是对我很好,但是如果我犯什么错了,他也真的会嗔怒起来罚我,现在想想还会有些后怕呢。”
儒臣见昕茗开了话头,就势说道:“白姑娘可愿和我说的详细些?”
“怎么了?”
儒臣笑道:“你还欠着我呢。”
昕茗转了转眼珠,想起那封信的事,也笑了起来:“好吧,那就和你说说。”